娘留给我的也只有这琴了。
一串柔和的音自琴中发出,我弹起了浮灯梦影》。以前在江宁石家庄时常常听二娘弹这曲子,娘说她不喜欢,这曲太凄凉。记得二娘常常一袭白衣坐在桃树下,薄施脂粉,及臀的乌黑秀发随风飞扬,素指轻挥,弹下一曲浮灯梦影》。爹常常遁声而来,却只是说了声“何苦呢” 便到娘房中去了。
姨娘的浮灯梦影》没有弹完过。爹一走,她就会长啸一声,桃花震落,提着琴头也不回的去了。姨娘是爹的师妹,我的师叔,师祖过世前曾叮嘱爹好好照顾她,爹便纳了她为妾,只是多年一直未曾圆房,爹爱的只有娘一人。
“小姐!圣旨到,老爷要我们都出去接旨呢。”紫樱气喘吁吁的奔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圣旨?”一曲浮灯梦影》终究是没有弹完,我把琴置于桌上,站了起来。
屈指一算,三年一度的选秀来了。二叔贵为朝中大将军,想来曦玉也避不过入宫的命运了。
来到前厅,二叔二婶在前排跪了下来,身后跪着堂哥曦云和堂妹曦玉。石府中所有的家仆都跪了一地。
我轻移碎步走到曦玉身旁,跪了下来,垂首看着地面。直视代表无上皇权的圣旨是死罪,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去这样找死。
一把比二婶的嗓子还要高的声音传来,阴声怪气的,开始宣读着明黄缎子上的字。圣旨很长,宣读了约一刻钟,大意就是说要石家长女石曦玉入宫选秀。
待二叔接过圣旨带着满屋子的人站起来,我的腿已跪得酸了。扶着身子虚的曦玉站起身来,只听得那宣旨太监挂上谄媚的笑容朝我颌了颌头,问二叔:“那位国色天香的小姐就是石大小姐吧?”
二叔正要开口更正,我已福了一福说:“公公谬赞了。”
二叔神色怪异的望着我;他自是明白我说此话的用意,我将代妹入宫。
“小姐之姿倾国倾城,又知书达礼,日后必是大富大贵之人。”太监半真半假的说上一句。
“好说,好说。”二叔塞了一锭银子进他的手里,把他送了出府门。
二叔回到大厅时,只对犹在厅中的众人说了声“散了”,牵起我的手便走。
我一惊,却没有甩掉。他的步子大步流星,我只得碎步跟在身后。幸好我十岁开始修练天心诀》,有武学底这才不致于气喘吁吁。
走了百余步——他的百余步、我的几百余步——便到了柳絮亭。二叔在亭中石凳上坐下,示意我坐在旁边。
看见桌上的古琴,他伸出手去摸了摸。那刻,他棱角分明的脸孔似乎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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