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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久没有吹奏过了,上一次应该是夜朗教授以音入武之时吧。那次吹的还是玉箫。
原是一曲浮灯梦影》,却是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有多少年没有用叶子来吹奏了?也快十年了罢。
听着音不成音的浮灯梦影》,莫名其妙的没有半丝反感,反而是……更陶醉了。
不成曲调,却有发自心底的情,仿佛勾动了心底最深的那根弦。
这就是所谓的“心音”吗?让自己的心去奏乐,忘却手的存在,忘却武功,忘却自我……
无翻江倒海之力,无脱胎换骨之神,这就是夜朗所说,最纯最真的音乐吗?
乐声蓦地停下。哀伤的余音环绕,久久不散。
啸啸风声、沙沙叶声仿佛伴着那回音,奏起了绝望的一曲。
没有彻骨的仇恨,只有淡淡的哀伤。
那时“走火入魔”,夜朗说,我的心,充满了挥之不去的仇恨……
是否,当仇伤释然淡化,奏出的音乐才会纯粹?
当初不明白夜朗的初衷,原来,他是想让我,解放自己……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苦……
事实上,最苦的,还是仇恨,挥之不去的仇恨。
在绝望中打了一个转,学会了释放自己,不再以仇恨为生命的主干,将复仇变为仅仅生命中的一件事,这才是解脱了吧……
“梦姑。”只听一人唤道。却是莫妄。
我轻轻抛下了梧桐叶,任它随风飞舞,背对他问:“我要你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他没有回答,却是问:“为什么抛了那片叶子?那是我听过最好的乐器。”
我轻轻一笑,不知是在嘲笑他的无知,还是在嘲笑世人的无知。“心中有乐,什么都是乐器;心中无乐,再好的乐器,都只是废物。”
他没有接茬,而是转移了话题:“五十条木桩,五十块栝楼叶,请梦姑清点。”
这么快便办好了?我大吃一惊,连忙回头,只见一车木桩,一篮叶子,木桩一层十条,五层共五十条,整整齐齐的列着,厘毫不差。叶子我没有去数,只是看见那心形的栝楼叶,我呆了呆。
心形的叶子,仿佛是在向我诉说一个故事……
“傻子。”我看着他红肿的双手,泛着血丝的手指头,藏得多深也逃不过我的眼睛。“我又没有说要这么快弄好,人是应该疼惜自己的。”
若说没有歉疚,那一定是假的。毕竟,是我随口说说的一句话,把他弄的如此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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