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地主的时候,一时冲昏了头,就跟组织上汇报了这件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大概已经能够联想到一些后面的情况了,眼前这个虚弱的女人,这个我正在搭救的女人,恰恰是我当初害得我颠沛流离的同一批人。他们用对国家效忠却类似宗教式极端的思想,把举报一些以前或许有罪的人,当做是立功的表现,只觉得如此一来会为主义的道路铲除障碍,却从未思考过这些“罪人”们的人生,以及在经历了这一遭之后,他们的何去何从。
悲催的岁月,我虽然心里感叹,也对田小芳这个女人顿时全无好感,不过一码归一码,人我还是要救的,即便他们曾经给过我切身的伤害,但说道根子上,她跟我一样,不过是一个时代的牺牲品罢了。
见我默不作声,田小芳也接着说下去。很快组织上就抓捕了这个人,并且开始游街,批判。我想那情况应该跟我当时遭遇的差不多。田小芳也因举报有功,被组织上表扬了一把。不过她说,这件事自己却一直没有告诉家里人,只是那个地主和自己非亲非故,抓了他,对田小芳来说,不会有任何人情上的过不去。
我试想了一下,地主因为自己被抄家,然后流落到城里继续生存,这原本算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了,而他继续做生意,说明他还算是挺过来了。这人一辈子,如果连续遭遇两次来自同一批人的打击,还是会很容易走上绝路的。于是我问田小芳,这地主后来是自杀了吗?田小芳低头不语,我一下子发火了,一脚踢在床沿上,让她快说,她才哭着点头说,后来有一次跟队伍里的战友聊到这件事她才知道,那个地主被抓进去后,坚持了十多天,然后就自己在猪圈里上吊自杀了。
回想我在被关押的时候,条件还算好。有些队伍据说还会让“犯人”睡在猪圈牛棚里,意味着他们畜生都不如。别说这地主了,就算是换了我这么脸皮厚的人,估计也会想不通。人在想不通的时候就容易钻牛角尖,越走越窄,到最后就走了绝路。
尽管田小芳一直在跟我解释说,她最初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自己也是在这个地主死后很久才知道这件事,当时心里边还是挺内疚的。我心里骂道,你内疚个屁,这还只是这一个地主,鬼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因为你们这群王八蛋多少人用同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甚至是当街都有人被打死,你们还把人命当条命吗?
田小芳说,这件事过去了很久,城里的活动动静也越来越大了,自己受伤就是因为如此,当天和自己这帮人一派的队伍和另外一个队伍发生了枪战,自己从组织上获得一些敌方的情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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