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重伤
如果你问我,当初在孟冬雪不辞而别的时候,我有没有心痛。我有,那种心痛伴随着一种无疾而终的不甘愿,是一种压抑堵在心里的感觉;如果你问我,当初师父林其山死在我怀里的时候,我有没有心痛。我有,那样的心痛就好像是失去了自己的父亲一般,再也无可挽回的绝望;如果你问我,当初秦不空打坐途中去世的时候,我有没有心痛。我有,这样的心痛伴随着一代宗师的陨落。那种悲壮苍凉却无处宣泄的感觉。
可是如果你问我,当这个女鬼把手伸进我的心脏的时候,我是一种怎样的心痛,我却无法用准确的语言来表达。因为这种心痛,是真真实实的痛感,就好像是有一只力大无比却又冰凉的手,一下子死死抓住了我流通于心脏的每一根血管,我的血液在心脏里积压,膨胀,随时都有可能爆炸,我知道当这种所谓的爆炸感一旦出现,那就是我跟这个世界彻底说拜拜的时候。所以这样的心痛,除了真的在痛和无法呼吸之外,还带着一种突如其来,但又猛烈无比的恐惧。
迅速地,从我的心脏为起点,这样的痛感和窒息呈放射状迅速蔓延了我全身,并且冲上了我的大脑,我只感觉到我脖子上的血管和青筋,都随着它抓住我心脏的这个动作而剧烈地迸发了出来,当这样的感觉传到脸上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好像整张脸都快要被撕裂了一般难受,那样的感觉就好像是被灼灼烈日烧烤了很久,皮肤已经被晒伤,但是此刻却有人迎面泼来了一盆烈酒。
情急之下,我本能地用我的双手去抓女鬼的手,但是这一次我却好似抓到了一层软软的棉花一般,根本使不上力,想要将它的手往外拔,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抓不稳的感觉。难道说就这样了吗?这就是我该有的归属吗?在一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地方,一个脏兮兮的屋顶上,被一个女鬼就这样害死吗?
秦不空曾教会我,无论多么绝望,都不能够放弃,因为放弃就等于认输,认输就等于窝囊废。我不想当窝囊废,更加不想死后再见到师父和秦不空的时候,他们问起我怎么下来了的时候,我会用这样的理由去回答他们。想到这里的时候,心头的傲气一下子又冒了出来,既然拔不出来,我也索性就不拔了,于是我一个踏步向前,顾不得我的心脏被女鬼死死地压制住,我就凑到了它面前几乎鼻尖对鼻尖的地方,而随着我这一步向前,我心脏的部分感觉到一阵凉意,这股凉意就好像是被人用子弹打穿了胸膛一样,我感觉到它的手从我的身体直接贯穿,从后背穿了出来,但我却因此那种窒息和压迫感减轻了不少。在和它面对面的时候,我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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