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却撇嘴,眉头也皱了起来。
伸出小手,她扯了扯风曜的衣摆,他没辙的就地坐下,伴在她床边。
以往无数个就不能寐的夜,他就是这样与她谈天说地,讲着那些从各宫中太监宫女,禁卫军,甚至是娘娘们那儿听来的所有。
深宫,是个煎熬着人心的巨大桎梏,逃不出,挣不脱,唯有向它臣服。
“我怕你输。”过了好一会儿,无忧才细声的说,暗夜中稚气未脱的脸庞,笼罩着一层挥散不去的阴云。
风曜私心里想笑,这傻子,到底是吓到她了。
“怕就好。”未将心思表达出来,他淡薄着俊容,提醒她,“以后可千万别再随便拿自己做赌注。”
顿了一顿,他再道,“你,我输不起。”
言毕,无忧露出恬宁的微笑,神态里是安宁,还有……些许得意。
她虽才十二岁,却已经能够完全明白他说这句话的全部意思。
那是她的自以为。
“你还记得九皇兄吗?”她又道,提及起这个已经被后宫世人遗忘的皇子,无忧还会露出不安的神色,“他说我是赔钱货,不如皇子珍贵,早晚有一日,父皇要将我嫁去别国和亲,你说,父皇他会吗?”
这是由今夜风曜提醒她之后延伸出来的忧虑,她终归是个公主,宫墙之外的寻常人家仰断了脖子都无法企及,怎知她亦会有自己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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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墨已经被逐出皇宫了,他的话,无须放在心上。”直呼那位已经销声匿迹多年的皇子的姓名,风曜安慰她,道,“况且,皇上这样宠爱你,是真心的。”
“你知道怎样不是真心的吗?”她又问。
人心,本就是个难以琢磨的东西。
在宫里,无忧也只对几个人表现得亲厚,虚妄的人,自有另一套应付。
所以她怀疑那些人心,就如同那些虚伪的嘴脸讨好她,皆因为她有皇帝的宠爱。
这些,她一直都知道,却在彼时,超过以往任何一个时刻,怀疑她的父皇。
风曜对她宽心的笑,说,“若皇上不宠你,你总是惹那么多麻烦,早就将你送到敌国当人质去了,还会容你成天胡闹吗?”
他亦不是皇后所出,自小冷眼受尽,朝炎重视人才,若非他在众多皇子中出类拔萃,也不会被立为太子。
他的父皇,对他只有无尽苛刻的要求,没有爱。
做不到的话,非但他的太子之位不保,恐是性命都连猪狗不如,也许,潜入夏宫做细作,对他来说是一件幸事。
只要他将夏国尽收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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