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自嘲的笑了笑,被风沙迷了的眼底,有细碎的光在轻颤,“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既然你担心得都赶了来,为何不会想到,若他手下留情半分,命早就保不住了?”
北堂琰这才缓缓行了来,看看僵持的二人,尤其他的七哥,他变了个语调,冷笑道,“这是我的主意,你若菩萨心肠见其不惯,想发脾气大可冲我来。”
“琰,闭嘴!”北堂烈呵斥他,胸口怒火中烧!
未将这人拦下便罢了,还将她引到医帐,让她存心看到那幕,意欲为何?
北堂琰翻了个白眼,一脸无惧,“我就是故意的。”
他供认不讳,毫无愧心,“当今这天下的霸主,哪个不是满手鲜血?要狠就狠到底,切莫到了这半道上来讲慈悲,那些想要将你置于死地的人可未曾这般大善大仁!”
说着,他又移眸扫向追出来的那施刑的老者,“你出来做什么?回去继续,将那贱人的皮削下来,做个灯笼,派人送回朝炎,那可是本公子贺太后大寿的厚礼。”
撂下一番绝狠的话,北堂琰冷色不减,仰头轻哼,“这坏人的名头我是坐实了。”
好人难当,他索性为恶,对那人儿,语气强硬不善,“为何今夜来的刺客要乔装易容成你的模样?你是想看着他死,还是看着他让别人死?”
选择只有两种。
“夏无忧,你心里可要早些想好,早晚他会与夏之谦兵戎相见你死我活,你的优柔寡断,只会害他诸多顾虑,怕就怕最后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被你害死!”
他转身,离开之前留下最后一句残忍的提醒,“你早就知道他是如何的人了。”
※
夜魅至深。
狂风撕扯着黑夜,厚重的帐营无法阻挡它从各个角落侵袭灌入,烛火在摇曳不定中,终是尽灭。
躺在那张充满了男子气息的床上,无忧将自己蜷缩成一小团安全的姿势。
难眠。
脑海里久久不散的是北堂琰的那些话语。
——你早就知道他是如何的人了——
不可能再有改变了吗?
心口的窒闷,汹涌狂肆,压抑得她呼吸困难。
只要闭上眼,那些杀戮和血腥的画面交织闪现,良久,她都无法获得久违的平静。
忽闻脚步声靠近,有人进了帐中来。
沉稳低缓的步子,从外帐直接绕入内,行至床边,他只是默然,站着注视了她好一会儿。
无忧不语,更不动。
两个人就此僵持,对彼此都太过熟悉,他明知道她未睡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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