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一眼,而后依旧笑得柔和,就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一般。
“先回营地吧。”
※
夜愈深,静愈深。
主帅的帐营外,士兵井然有序的来回巡视,脚步声阵阵传来,听来格外让人安心。
身在大漠,不比宫中的锦衣玉食,可能在半个时辰内拼凑出一桌佳肴,已经相当难得了。
从华都回来后,北堂烈便吩咐火头军去做了送来。
内帐里那只木桶中,盛满了沐浴的热水,不知从哪里来的花瓣,零星的漂浮在水面上,白日暴晒过后沙的味道,花香,还有食物的香气,混合在一起,挤入无忧的鼻息,沉默,无边无际……
北堂烈坐在她的旁侧,拿起筷子,耐心的为她夹了一块鱼放到她的碗中,“吃吧,小心刺。”
无忧不动,垂眸盯着米饭冒尖儿的碗,眼皮眨也不眨一下。
“不想吃吗?”
默默注视了她一会儿,北堂烈浅浅勾起笑容,“不想吃吗?那先沐浴吧。”
说着,他就拉着她的小手起身,往内帐走去。
无忧随他意思,心里却鼓噪不已。
北堂烈太平静了,没有曾经让她恐惧的暴怒,阴冷,甚至是无情的报复。
她怀疑了他,他却坦然得让她不安。
纳西莎的话字句敲着她的心,让她无法停止的害怕和疼痛。
她不要他死!!
蓦地,无忧突然就从北堂烈身后将他抱住——
他只褪去了盔甲,还没来得及洗去身上的血腥味,那突兀的味儿仿佛早就与他融为一体,嗜杀和屠戮,从来都没离开过他。
“怎么了?”又是一笑,北堂烈微微侧过眼眸去看背后的女子,“累了一天,连沐浴都不想吗?”
“烈。”她唤他,声音绝望得无可比拟,“你在想什么?”
为什么她都看不透他了,还是说,她从来都没看懂过他?
他不回答,能给与的只有沉默。
向来夏无忧想知道的,北堂烈必定会告诉她。
自然,那是他能够说的,若不能说,他如何都不会讲。
谁能说这不是一种折磨?
“不要闹了。”他握住她紧紧环住自己的手,想将她掰开。
无忧却抱得更紧,脑袋用力贴在他后背上,狠咬着下唇。
两个人如此僵持了会儿,忽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细微,却清晰的声音。
她说,“无暇决的第十层,你把它练了,好不好?”
那是无力的祈求,最后的希翼。
分明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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