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会以何种方法取人性命,谁也预料不到。
莫名的恐惧以缓慢折磨的速度侵蚀北堂芙的身心,她仔细的盯着他看,眼都不眨半下,良久,终于从他腰间的玉笛上,将他认了出来。
“原来是玉魅公子,沐君白。”
说出他身份时,北堂芙已经恢复镇定自若的神色。
这也是教主大人最为佩服她的地方。
“今夜月色极好,本座酒饮得有些多,所以出来透透气。”
一贯不着边际的口吻,沐君白看着天上的月,笑着问面前的女子,“不知芙公主出来为何?哦不对,如今应该称呼你为‘大妃娘娘’,那朝炎的长公主,只怕早就不似当初了吧。”
“用不着与我绕弯,自从皇兄逼我服下痛不欲生的蛊毒,我对朝炎就只有恨!”
她北堂芙不过是错为女儿身,无法与这些男人争夺天下,否则而今的中土,还不知道在谁的手中。
“所以就算解毒要承受比毒发数倍的痛苦,你早就解了。”沐君白看她的眼色更加欣赏了,“朝炎女宰相,哪里会让本座失望呢?”
她又怎可能轻易放下一切,甘心在这异国的深宫,独守孤寂,了此一生?
到此时,北堂芙也总算反应过来,今天他在船上大张旗鼓的送礼,是为了引她入局。
不,应该说是她们……
“你们不知道我和苏璟玉到底谁效力,所以设计一番,让我们以为今夜你会带夏无忧离开丹洲,谁来阻止她,谁就有异心,我承认,是我太急了,所以露出马脚,教主大人为他人做嫁衣的气魄我很钦佩,不过……”
北堂芙那狡黠的眸光扫向沐君白,“倘若你认为今日将我设计就是赢了,那便大错特错。”
不打算说吗?
沐君白淡淡凝视她,对她的嘲讽并不在意,反而笃然道,“你已为老海皇所用。”
“没错。”北堂芙根本不为自己掩饰,“我身上的毒早就已经解了,若不是为了让我那忙着内斗的皇兄安心,我才会不每月费时去假装自己有多痛苦。”
“你是为了等待时机吧。”
北堂家有哪个是简单的角色?
又有哪个决然起来心肠会软个三分?
北堂芙要的是当日让她痛苦之人尝尽她所受的苦楚滋味,凭她一人之力当然做不到。
这一点,在她现身于此地,放火烧船时,就被沐君白完全看穿。
她就是开启地宫之门的那把钥匙,只要让他们入内一探,不管能不能得到那续命之法,或者说不管有没有!他都能将无忧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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