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的太快了些,他还以为,他师父会给他讲些宁家底蕴深厚、能与宁霜风结契他收益颇多,让他再多想象的劝诫之类的。
没想到……
他师父如今倒是比以往爽快干脆了许多。
许是他的眼神过于直白,清扬真人轻笑了声,“可是有什么不对,砚儿为何这般看我。”
顾砚摇头,“多谢师父费心。”
清扬真人浅笑着抬起手,想摸他头发,被顾砚轻易躲开后,眼里闪过些许失落。
“你我师徒,何必如此客气。”
顾砚抿唇沉默着。
他能够看出来,他师父在尽力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前世被至亲之人剖丹田、挖金丹的阴影和疼痛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他不可能再毫无芥蒂的与他师父相处如常。
至于信任、依靠这些,他更是丝毫都不会交付给曾经想要他命的人。就连那句道谢,也只是随口为之,他甚至不会在心底记得他师父的恩情。
他们最好是不断疏远,直至陌路。
待百年之后回想起来,记忆里再没有对方的丝毫痕迹。
见他神色冷硬,毫无软化迹象。
清扬真人暗自叹了口气,心里涌起无限的酸涩苦楚。终归是他曾薄待了这个徒弟,才害得他们师徒如此关系疏远冷淡,也不知究竟要如何才能挽回。
两人相顾无言,无话可说。
顾砚沉默了片刻,提出告辞。
没等走两步,耳畔有风声呼啸,顾砚蹙眉,正要回头望去,小径两侧的泥土翻滚如海浪,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土里行走闹出来的动静。
没等他看清楚两侧土浪的抖动规律,还夹杂着青草的黑褐泥土突然化作两只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他小腿抓来。
顾砚跳着躲过,“宁霜风,住手!”
“你以为这是哪里?岂容得你肆意妄为,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胆敢在那么多人面前提退婚之事,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
两只被操控着泥手抓了个空,宁霜风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没等顾砚落地,镶嵌在路面的青石板片片飞起,犹如急速弹出的箭矢暗器,自四面八方齐刷刷的朝着顾砚疾射过来。
每片都在顷刻间被灵力打磨得尖锐无比,裹挟着隐隐约约的破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