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这男子足踏金阶冉冉而上,一时之间竟似从仙境之中穿云破日而来。
他满身华贵,像是天生就属于这金殿王庭,一出现就要叫所有的人都成了陪衬,可他又风流自若,潇洒天成,仿佛游离在一切的庄严束缚之外。
所有的人都不禁将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看着他一步步走上金阶,衣袂在风中飘举,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在殿上扫过,像是谁都不放在眼中,又和每个人都打了一个招呼。
片刻之间,没有人移动,也没有人说话,殿堂上的刀光剑影,仿佛因为他的出现而为之一淡。
左丹木猛然站起身来,耳边的垂缨随着他慌乱的动作而摆动不已。
从他手中掌握的情报来看,那些回京的西征军应该还有三五天的行程才能抵达京都,所以才加紧选择了最近的良辰吉日,举办登基大典,却没想到,应翩翩竟会出现在这里。
最让左丹木慌张的,还不是应翩翩这个人,而是自己的情报出了问题,对对方行程的掌握脱控了。
他不光不知道应翩翩是何时来到京城的,也不知道对方是怎样毫无阻碍地入宫,出现在这个场合上的。
意识到这一点,左丹木不禁暗自咬牙。
当初是胡臻将他带到京城,与太皇太后相认,可以说是一手推动他走出了第一步。
对于左丹木的野心和渴盼,胡臻也一直心知肚明,但自从跟随在应翩翩身边同西戎作战之后,他就对于左丹木的各种示好和书信再也不曾回应过了。
否则这样的情报,自己又怎会根本不知?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左丹木定了定神,转头示意。
方才那个喝令群臣跪拜新君的司礼官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质问:“应侯为何面君不拜?”
应翩翩傲然负手而立,虽是跟司礼官对话,目光却如冷电一般,直视左丹木: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朕承先帝遗业,战攻卫国,平乱定邦,乃窥其道,方敢勉居此位,以伺贤者……1”
他一拂衣袖,从容说道:“今此殿之中,稚子年幼,奸佞谋私,其心不正,其身不修,又有何人敢令朕屈膝?”
若论口才,只怕满堂之上都无人是应翩翩的对手,左丹木一时哑然,却见对方竟似当真分毫不将他放在眼里,径直朝着御座走来。
他只觉得一股怒意自心底而上,喝道:“你并非黎氏皇族中人,名不正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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