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嘴里叼着一支笔,趴在他案前,笑嘻嘻道:听说你的小师弟心悦你。这事儿正玄山上下都传遍了,顾羿临走时说徐云骞是他夫人。
徐云骞面不改色,没把这无稽之谈放在心上,反问:你知道心悦是什么意思吗?
殷凤梧一愣,她自小被养在文渊阁,接触过的人太少,人这辈子该有的亲人她一个都没有,她无父无母,没有姐弟,也没有师父,当然也不会有爱人。天地之大,除了文渊阁的猫和那只白鹤,不会有人跟她有联系,所以她大不了不出门,一辈子都在文渊阁。
徐云骞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不懂,摇了摇头。殷凤梧是真的不知,所以她问:那你懂吗?
徐云骞的动作顿了顿,想到了什么竟然笑了下,像是千年寒冰裂了个缝,只不过那笑容极浅,眨眨眼就不见了,很快就恢复他面无表情的样,说:我这辈子只想习武。
殷凤梧觉得徐云骞这人很没劲,练就那么高的武功干什么?跟自己一样被困在这文渊阁里吗?
喵
门口有只雪白的胖猫跳进来,长得太胖,像是贵妃醉酒,迈着步子都是醉醺醺的。殷凤梧顺手挠了挠它的下巴,同猫说话:饿了吗?
徐云骞说了句:它够胖了。
殷凤梧不理他,一心一意跟猫聊天:你别听他的,他一个孤寡老人不懂人间美妙。
徐云骞:
今天书也看不进去,徐云骞反手把书放下,问道:你这两天都在等人,在等柳道非吗?
文渊阁只有九楼的窗子是开着,七日前殷凤梧看见窗格上斜插着一支羊毫毛笔,这东西是柳道非的,下面戳着一封信,展开来就一句话:承运书斋恭迎殷姑娘大驾光临。
这封信像是战书,承运书斋的老板,杀人前喜欢搞些花样。但又像是情书,只说请到承运书斋,后面没跟一句要殷凤梧的命,所以这封信不伦不类的,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殷凤梧很少遇到能在她手下走过十招不露败绩的同龄人,三年来柳道非上正玄山三次,三次都想杀了殷凤梧,俩人两败俱伤谁也没讨到什么好处。柳道非拿走了殷凤梧的木簪,殷凤梧拿走了柳道非的长康毛笔,她嘴里叼着的这支笔就是柳道非的。
可殷凤梧对他的兴趣也就仅限于此了,冷哼一声:等他来杀我吗?
但殷凤梧绝对是在等什么人,顾羿第一次撞见殷凤梧时她正对月饮酒,她有自己的烦心事,这事儿不可能跟徐云骞说,今日徐云骞有点太过多管闲事了,说了句:人是等不来的,你要是有脾气可以自己去寻。
殷凤梧闻言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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