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到底怎么了,乐安公主她,她和陛下……”
无冤无仇。
何令菀强抑胸中恶气,严厉斥道:“你可知道,乐安公主昨晚一夜都在扶云殿吗?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如果真的没出事,陛下那边会如此风平浪静吗?你最好祈求,事情不会查到你头上吧!”
她既主理寿宴,昨夜行宫各个院落的大小状况,自是瞒不过她的。得知自己将来的丈夫竟与未来的小姑子颠鸾倒凤,她有隐隐的厌恶,更多的却是无奈。
天子三宫六院本是寻常,既要坐上中宫之位,有些事,便不能计较。
倒是令茵,闯下如此大祸,为家族计,也只得瞒下。
“那,那如今怎么办……”何令茵着急地喃喃,因恐慌脸上已泪水涟涟。
乐安公主不足为惧,但事关陛下,又牵扯到卫国公府,等到真相败露,陛下和谢家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之前有仔细想过,陛下撞见“走错寝殿”的乐安公主,只会恼阿姊办事不力,但为了他和公主的名声,却一定会瞒下此事,阿姐吃个哑巴亏也就罢了,哪里想到会害了公主清白?
令茵拼命摇着头,情绪渐渐激动:“不,不是我!我只是让人把她扶进去,谁让她自己喝醉的!我又没给她下药!”
“这件事不能怪我!毁掉薛稚清白的是陛下!是陛下!”
她说着,不堪承受地跑了出去。何令菀起身欲追,衣袖却似流水般自指间流走,只得叫了婢子出去瞧着。
令茵说得不错,她还不至于蠢到拿整个家族的前途命运来算计自己,昨夜之事,保不齐另有人在暗处推波助澜。
她有些头疼,纤纤玉手枕在书案上,支颐静思。渐渐地,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三个字来——太常寺。
——
因为桓羡的刻意冷待,一连几日,台城都风平浪静。
玉烛殿里平静得好似不曾发生过当日的事,但青黛还是敏锐地从冯整的行踪里嗅出了一丝异样,最终得知了陛下在查当夜之人的事。
她把所探得的情形都报告给了公主。得知皇兄似也被算计了,薛稚虽然难过,却也生出一丝安慰。
终究不是皇兄算计的她,只是造化弄人,要让她在成婚前夕,失身于自己最敬爱的兄长……
她像只受伤的小兽,无助地抱膝将自己团成一团。回想间,泪水又无声涌上眼眶。
初夏天气渐热,然赤脚坐在玉簟上,也是凉的。青黛拿了件轻薄稠毯走过来,盖在她玉白的足上。
薛稚却抬起头,娇柔楚楚的脸上一片心如死灰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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