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远的从伯薛承担任朔、恒二州刺史,也无往来。
主仆三人都垂着头,因而无人知晓,在她们看不到的阴影里、天子眉间染上的阴翳沉凝。
桓羡在心底无声冷笑,却道:“既是你的私人信件,我不看,但宫中不允私相授受,你先回去,明日,我叫兰卿入宫来见你。”
“你先起来。”
他语调冷然,并无喜怒。薛稚鼻间却忍不住一酸,看着垂在袖间的那只还系着自己所赠赤绳子的手,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
皇兄他……应该还不知道那晚的事吧?
皇兄待她多好啊……可是,可是为什么要发生那样的事……
她知道他也是被人算计,无法怪他,却忍不住想,要是……他能永远不知道便好了……
见她没有反应,桓羡还当她是在为那日的事害怕,于心底冷漠一嗤,径直唤青黛木蓝:“送你们公主回去。”
“那臣妹就先告退了。”薛稚赶紧道,自始至终也未敢和他视线对上。
天影已暮,草迷烟渚。少女窈窕身影渐溶于灿灿暮色,钗光鬓影,夕下滉漾。桓羡冷眼看着她身影消失不见,忽而出声,问已然跟上来的内侍监:
“她自入宫以来,有没有来过此处?”
“这……”冯整只觉额上好像又渗出了汗,颤颤巍巍地应道,“回陛下,似乎是不曾……”
桓羡面无表情,心底却不受控制地荡开了无尽的厌恶。
还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原以为她来此处是忏悔是赎罪,原以为她前时几番讨好有意接近也是心怀愧恨,如今看来,却全然不是。
这些年,谢家人当真将她养护得极好,她已全然忘了当年的事,分明自己就是那个帮凶,却没有一丝悔恨。
那么,他又凭什么,要她好过?
和谢兰卿成婚?
做梦!
怒与恨都在心间熊熊如火,焚尽理智,这时尚书台的小黄门却急急上前,捧了羽书来:
“陛下。”
“太原急报,幽州刺史常术、别驾周挚勾结柔然,恐有异动!”
——
这厢,薛稚攥了书信踏着悄然染上的夜色回到殿中,坐于窗下,愣愣地看着手中攥出白色勒痕的银光笺。
月光柔柔洒下,为女郎纤薄肩背披上银色光辉。
她目光流转于笺上,心思实则无一刻落于信中内容。叫人带信给谢郎,不过是催促他留于京中奏请完婚,然而皇兄却担心她私下传递信件有损清誉,主动让谢郎入宫……
皇兄待她如此好,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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