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松了口气。
想来皇兄近日正为此事烦忧,才没有注意到她。
他人不在,她才自在些,不必日日夜夜担惊受怕在梦里回到那荒唐的一夜,她将他当成谢郎、和他共赴巫山……每一回,都叫她无比伤心和后悔……
五月初七,端阳既过,天子晓喻群臣,整顿仪仗车马,预备离京乘舟北上。
临行的前一夜,何太后也去了玉烛殿,如同每一位叮嘱即将远行的儿子的母亲,絮絮叨叨地叮嘱了一个多时辰。
实则天子出行自有尚宫局打点一切,哪里需要她关心。桓羡心中烦不胜烦,却耐着性子,一一应下,直至送她出了玉烛殿。
“她来了没有?”
送走何太后后,回到玉烛殿,桓羡突然问。
她?
也没个指代,冯整却于瞬间悟出所指,颤巍巍应:“方才奴瞅见那侧熄了灯火,想起来青黛姑娘前几日所禀的,公主近日偶感暑气,人一直恹恹的,想是已经睡了。”
那日相见不也好好的,能有什么事。
况且以前不是很喜欢往他这里跑么?利用他达到赐婚的目的了,就踹开得这么彻底?
桓羡嘲讽地抽了抽唇角,动身朝燕寝去。
明日清晨他就将动身离开,虽有典礼,但身为后宫女眷,她自是不能去前朝观礼的。她今日不来,明日也不会去。她是铁了心要躲着他。
这是他给她的最后机会了。既然抓不住,可别就怪他了。
作者有话说:
栀栀:呜呜呜哥哥好好
桓狗(盛怒之下口不择言):结婚,结你妈的婚
第21章
进入五月,建康的天气愈发炎热。
天子已然北去,谢璟也结束了休沐返回广陵。薛稚特意去求了何太后,出宫送他。
初晨的阳光还不算毒辣,她一袭纯白纱帽,天青画裙,送他送至了朱雀航上。
航上浮船遍港,处处都是出游返航的行人。淮水如玉带嵌在两侧粉墙黛瓦之间,两岸杨柳依依,白鹭来去,风景宜人。
“等到了广陵,你要给我写信。”临到别了,薛稚依依嘱咐。
谢璟握着她手,隔纱笑看她眼睛:“眼睛都快粘我身上了,既然这么舍不得我,不若现在就和我到广陵去?”
本是寻常一句笑言,却引得薛稚微微红了眼,轻拍掉他手:“别浑说了。”
“时候不早了,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她轻轻嗔道,帷纱下一双秋水湿润的杏眸满是柔情。
他如今的职务是扬州刺史、广陵郡守,每隔三月才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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