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莲央妩媚一笑,全然不在意她的冷淡,一面双手合十向佛祷告一面问:“公主今日怎有闲暇到此。”
一个教坊司妓|女,竟如此厚颜!青黛一肚子的火。薛稚脸上却无厌恶,仍旧淡淡地应:“久在宫中也闷得慌,所以出来走走。”
“是么?”师莲央以扇掩面,笑得神神秘秘的,似隔着朝雾盛开的阿芙蓉,“我还以为,公主是来看望何娘子的呢……”
她与她并不相熟,遑论上次太极西殿、她有意无意的刁难。薛稚本欲离开,却为这一句回了头:“何娘子?”
“是啊,公主不知道的吗?”师莲央浅笑反问,“何家的幺女、十四娘子前不久被送来皇女寺,听说是身子骨不好,故而一心向佛,连头发都绞了,一心一意地在这庙中清修。”
“何家也是外戚,我料想与公主相熟,还当公主是特来看望她的呐。”
薛稚心中巨震,提裙起身径直离开。进入马车后,才神色慌张地吩咐青黛:“你去……你去找个人打听打听,何家四娘子怎么了?”
她从不知何令茵为尼的事。
一个正值妙龄的小女郎,好端端的怎会绞了头发做姑子?
偏生又是这样的时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寿宴当晚的事。薛稚心里惴惴的,愈发不安。
“姑娘何必告诉她是谁在背后害她。”
庙中,那跟随师莲央的侍女结兰低低地抱怨:“她又瞧不起咱们,您告诉她,她也不会感念您啊,叫世子知道了,又该责怪您了。”
“我可没告诉她。”
师莲央抬扇遮住下射日光,仍望着山门处远去的车马,俄而,红唇绽出一抹冷艳的笑:“再说了,他知道又能怎样,让谢家和皇帝反目成仇,不正是他希望的吗?否则……”
否则,又怎会指使太常寺的人在公主的酒盏中下催|情药。
何令茵不过是个替罪羊。但告诉薛稚,她才会想尽办法和谢家成婚,届时木已成舟,天子总要几分脸面,不至于枉夺人|妻。
告诉薛稚,总比让她傻乎乎地等着天子永远也不会到来的发嫁好。
——
薛稚并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叫了青黛回乌衣巷谢家取物,顺带打听何令茵的事。
一直等到了夜里,青黛才将消息带到。那师莲央并未虚言,何令茵的确是早于半月之前便被家中送到了皇女寺中,虔心向佛。
薛稚听罢,寒气顿生,原就勉力支撑的身子于瞬间瘫软下来,软软倒在了榻上。
木蓝唬得心头乱跳,呆呆愣愣地看她。她深喘气,平复一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