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真心觉得自己处理府务不如大太太,不然她如何会交权呢。只要媳妇儿恭顺,她还是很愿意配合甚至听她的的。
她当下便坐的更稳了,静等着真相揭晓。至于她召集来的这些旁观闲人,还需要靠她们下去传播消息和发布命令呢,自然看个全场才好。何况,她这里坐镇的意思还有一层,那便是罪可以轻定,但罚一种要够劲。不然不长记性啊,回头还犯啊,替她遮掩过去一回下回怎么办,再来一回不是又得重丢一次贺府的脸么?
你看,哪怕是一个糊涂老太太,有时候也是能想明白一些真理的。
二姨娘见老太太这么大张旗鼓地来质问大太太,这分明就是指责太太治家不严,给太太没脸的行为嘛。说了这么久这老太太还一副不省事儿的样子,她心下便有些不耐烦。
她是太太的陪嫁丫头,说起来认识贺老太太也有二十年,可她比大太太更弄不明白这位老太太的神经到底是怎么错乱的和错乱在什么地方,只觉得她那脑子一半清白如面粉,一半纯净如泉水。倒都算是些正常向好物什,只不能想问题,一想便晃荡得一脑子浆糊。
所以她连那“知道丢脸还这么张扬的兴师动众地跑来?这种事儿不是更应该低调处理化小为了消于无痕吗?”之类的腹诽都不想做,只忍到了一个两下间片刻的沉默时段,看着老太太额上那紧绷的横深纹路变的稍浅且弯曲着自然向下垂着了,便轻声地示意绿枝:“把那椅子摆一摆正。”
老太太脸色不变,也扭头看着那椅子。椅子本来就摆的很好很正好不好。
没人说话,自然也没有人给老太太解惑为什么二姨娘有此一问。
只绿枝听了,便上前几步,用手中巾帕子象模象样地抚几下椅子扶手,把坐垫摆摆正,把靠垫扶扶稳。动作中二姨娘已经上前扶着大太太就送到了那张椅子上坐下来。
然后站在大太太身后一摆手,便有丫头给坐着的二位分别上了茶。
大太太坐稳后,等着老太太喝了一口茶,才道:“给各位小姐置座。”
然后各位小姐都依序坐下,丫环们上了茶,各位姨娘早有眼色的成排成行站好队到大太太身后站着去了。大太太甚至亲指了大姨娘站老太太身边去伺候着。
于是这场庄严肃穆的三堂会审变成了家庭茶话会。
前头雷声轰轰,后面雨点零星。贺明玫低着头暗笑,她一向觉得这贺老太太就是那冬天里的一把草,还是那干燥并自带火石的。而大太太,就那是冬天里的大气层。大太太若低首敛眉温言细语呢,这空气就湿润着,这把草一定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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