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
“城外偶发小小事件,赵营千总带人下乡巡视去了,今天不能前来作陪,托我代言代陪了。”王县令先为赵营千总缺席作了解释。
酒还是好酒,数十年深藏的九酿春酒;菜还是好菜,大盘小碟的山珍异禽,但覃小贝今天却喝不下去,也吃不下去了。满桌美酒佳肴后面,晃动着贾阳、马四、老张、老黄和无数看不清面目的屁民的影子。
“敢问王县令,这两桌酒席,恐怕又要花费不少银子吗?”覃小贝禁不住问。
“郡主天上客,银两阿堵物,遇真人只带出尘事,其它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王县令亲切地笑着回话。
放在昨日,覃小贝还很欣赏这种风雅的清谈,但现在听来,只觉得有些虚伪反胃。
“到底用了多少两银子,郡主只想了解一下。”另一桌上的果果代覃小贝追问,其实她更想知道这桌酒席的价格,见了八两平碟宛儿她们,也有得吹嘘的资本。
王县令稍稍尴尬咳了一声,目光扫向另一桌的李主簿,李方簿站起回道:“回郡主,这两桌酒席,若放在大酒楼吃得的话,怕要三十两银子都下不来,而且不包括三十年以上的九酿春酒——这个年段的酒市场上是有价无市的。”
三十两银子,足够一个普通城里平民生活二十年,够一户乡下农民生活多久,覃小贝一时算不出,但也足以让她心惊了。
“这三十两银子,是衙门出呢,还是王县令个人掏腰包呢?”覃小贝似乎漫不经意地问。
王县令头上有些冒汗,猜不透郡主为何突然问起这些问题,但是很快镇定下来回答:“是由下官和几个同僚凑份,自愿接待郡主的。”
“哦,那王县令一年俸禄有多少呢?”覃小贝面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还是怒,王县令望望桌上其他人,南山皓只顾饮酒,一旁下人抱着酒壶不停地在添,而王子默只是饮茶,目光注视着茶杯,置身世外。
王县令擦擦额头道:“在下从六品,年俸九十六石。”
覃小贝快速心算了一下,就是每月八石大米,约折合三两银子,相当于现代的人民币2000元左右。虽然以前读书知道明代官员收入很低,但如此之低还是出乎她的意料。
“每月八石大米,能够养活你的全家吗?”覃小贝放缓语气问。
“哪里够用,”王县令听覃小贝如此说,叹了一口长气,说:“这每月八担大米,也只是名义上的,因为有时发大米,有时发布匹,上上个月还发了几十斤胡椒抵薪。所有发放物品的折算比率,都是由朝庭上面定的,拿到市场上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