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什么都没留下,在清查一遍后她又翻找一圈,这才停了下来,目光看向那只小老虎,不由地发呆。
书房中,丫环将一叠纸呈给秦煜,低头道:“两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写了字的除了几本医书就只有这个了,是在花大夫房里找到的。”
秦煜一看,那一叠纸不过是一个“好”“不好”,“怎么了”“什么时辰”之类的短语,有些沉旧,似乎是在乐正舒不能说话期间用过的,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随手扔到一旁,却在纸才落到桌面时突然想起什么,立刻又将那叠纸拿了起来,仔细地,认真地,一字一字开始慢慢地看。
好,不好,怎么了,什么时辰……
翻到一半,他立刻就从书桌最底下的抽屉内拿出一张纸来,那纸的内容也没有什么,但是秦悦曾经写过的一封信,上面确确实实是秦悦的字迹。
一个字迹无力,一个字迹苍劲,一个字迹松散,一个字迹紧实,一个字迹笔笔认真,一个字迹却是极好看的草书,许多许多的不同,但仍然能从里面找出相同之处来。有些人的横永远都会习惯性地写粗,有些人的竖永远都会习惯性地写长,也许他们自己都不会发觉,但仔细看却能认出来,而秦悦,当然也有一些这样的习惯。他将那一叠纸再次从头翻起,对着信件一张一张地看,越看,脸上便越显苍白,越显惊诧,越看,便越是不可置信,直到最后一页,终于才将手上的两份笔迹放下,眼中目光复杂不可辨。
这是怎么回事?乐正舒,从他来到端王府他就派人查过他,虽然没有百分之百对上,却对上了百分之九十,所以他几乎是信了的……如今想起来,那对的百分之九十都可以人为设计,可最后的百分之十却是最关键的。因为他无法去对照乐正舒的相貌,乐正舒有画像,可他的脸却毁了,这的确是吻合了乐正舒被烧伤的事实,可这同时却逃避了一点,便是谁也不知道现在的乐正舒他那帷帽底下真正的容貌。
秦悦,他又想起秦悦来,这个人当初重回京城,以锐不可挡之势一举夺得了朝中大权,若不是身份有别,若不是还有天下之口,他几乎能直接夺得皇位,连太傅也说,若是给秦悦足够的来时间,这江山到他手中实在不是难事。那个时候他败于秦悦之手几乎全无招架之力,秦悦在他心里,是那么的可怕与难以对付。
可现在的秦悦呢,许多时候,他并没有那么可怕,就像一具失去了智力的雄狮,骇人,却并不要命。
他靠在了坐椅上,闭了眼睛慢慢思考着这一切,许多的想法都从脑中浮现出来,却只是一点一点地冒,并不能连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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