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我家哥儿夜里头病了,娘子正烦着,您老可别来添乱了。”兰香认得她,忙上前对她低声道,“娘子上次可恼了您。”
“你这小丫头不顶事,让我亲自与她说去。”王婆子推开她,欲往后头院子里走,“要坏了你家娘子的好事,你看她不抽你!”
可巧梁寡妇领着刚醒的哥儿到前头铺子:“您老今儿如何来了?可是要换伞?”
王婆见寡妇出来上下打量了番,脸上褶子堆起,一拍掌道:“哎哟,这不就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来,瞧我这记性,娘子何时脱孝的?我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你这哥儿是遗腹子都快三岁。”
梁寡妇下意识看自己和宸哥儿身上的衣物,倒是忘记穿粗麻孝服了:“也就最近几日,您来这儿有什么事?”
“不就是好事儿。”王婆径自找了个杌子坐下,又指使兰香给她端茶,这才开口,“你们这万胜街上的布庄你可知是谁的?那可是钱员外家!前儿个他出城来这看铺子,一眼就瞧中了娘子你。这钱员外家中良田铺子俱齐,只是夫人几年前去了,家中少个主母管事。”
梁寡妇听了就沉下脸:“上次不是跟您说了么,您怎么又来说这,您要真有本事,帮我找个愿意赘婚的。”
王婆当她故意找借口刁难,暗啐声:“不过是个寡妇,碰上这已是天大的好运道,还挑三拣四的,不知道其中利害。”
普天之下除了官家的掌上明珠,其他娘子的赘婿有几个不是些好吃懒做之徒。
但那钱员外给的银钱着实诱人,王婆耐着性子劝说几句,见称玉丝毫不为所动才起身:“娘子你再细想想,这造化旁人求都求不到,婆子我过两天来。”
王婆往城里走,经过东城门附近时,一辆马车打身边经过又停下。
“阿郎?”坐在车夫身旁的侍卫不知就里往车厢内问了声。
男子端坐着,身上穿着常服,纱帽、革带皆戴好,似要去赴宴的模样,他望了眼那婆子手中的伞,放下帘子淡淡嘱咐了句:“让人跟着那婆子,走罢。”
街上头陀执着铁牌刚敲响四更声时,梁称玉醒了。她又魔怔了!边哭边不停地摸自己脖子,又揉又掐。
这三年里也不知道发生多少回,哭声将身边的宸哥儿给惊醒,哥儿怯怯喊了声:“娘。”
梁称玉迷迷糊糊心想,什么娘,她还没当得成娘呢就死了,梁家绝后了都,哪里对得住在地里并排躺着的爹娘。
她死得冤枉,死不瞑目,她家祖辈都是本分的良民,也不知道招惹哪里的贼人,在睡梦中将她给抹了脖子。
而周进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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