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进了里间,一会儿方从里头出来。
刘氏细细打量着梁称玉,她这三郎媳妇小门小户,长得倒是不错,只是稍媚了些,不过这也是她年纪轻的缘故,再过些年许会好不少。
称玉穿了这身藕丝色的宽袖褙子站在屋中,金嬷嬷帮她重新梳了个稍显稳重些的圆髻。
刘氏笑了笑:“玉娘生得好,这未怎么打扮就已叫人觉着赏心悦目,嬷嬷去把我那妆匣子取来。”
金嬷嬷去而复返,手中捧着件镶玉黄花梨木 匣子。
刘氏打开,自里头亲选了枝并蒂珠钗插入称玉鬓发间:“这般便更好了。”
称玉打小就没娘,到这府中那声“母亲”也不过敷衍了事。
这会儿刘氏和颜悦色,明显与上回左右敲打不同,又是送衣裳又是赠钗子的,她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摸了摸发髻道:“谢谢母亲。”
梁称玉在暮春居呆了两个多时辰,这才回去自己院子。
刘氏也不是多心狠的人,私下叹道:“我是万般瞧不上三郎媳妇,今儿看她不知怎的,瞧着竟有几分顺眼。”
金嬷嬷道:“夫人也不过二十二,还小着呢,您上回不也说她幼年失恃,可怜的,您平素里再费费心。”
“你倒是向着她说话。”刘氏瞥了眼她道,“她给了你多少好处。”
金嬷嬷笑着帮她捏肩:“娘子,奴婢陪了您几十年,无儿无女,就守着您过日子,吃穿都不缺,左右也都是想着您。”
她是刘氏的陪嫁丫鬟,说这话连旧时称呼都出来了。可她也算看明白,国公爷那护着夫人的劲儿,她若不帮着,以后第一个讨不了好的便是自己。
刘氏玩笑而已,便未再提这话。
鲁国公府中主子不算得多,但家业不小,单是公中庄子就有十来个,更别论陈知璟的私产,那也有专人替他管着。
刘氏话刚说完第二天,其中个庄子上的管事肖金木就来府中求见大夫人。
老夫人先前已对孙氏发了话,这块由称玉管着,孙氏遣了身边婆子来,让他去寻国公夫人。
这肖金木也是个懂事的,忙塞了两张银票过去:“这是单独孝敬大夫人的,嬷嬷您与我说说,今年如何换了主子来管?这国公夫人如何?”
“这老身可说不好,你仔细着罢,国公夫人从乡下来的,可没我们夫人那般好说话,小心丢了祖上的差事。”婆子将银票塞进衣袖,扭身便走了。
庄子上庄头都是一家来做,老子死了儿子继承,因此才会有婆子这话。
肖金木暗啐一声:“个老刁奴,白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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