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粗活,自小到大就连衣物都有人伺候着穿。他原还有些为难,没想到这扫帚到了他手上,他倒熟稔得很,像不知扫过多少回地。
良久后陈知璟方从灶屋里出来,宸哥儿已让兰香领着回房,田娘子也去收拾东西了。
称玉端着空碗自屋檐下经过,看到男人身寻常布料的直裰,负手立于院中,腰间挂着的那荷囊,似还是她做的。
她心下一慌,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慌张从他身后走了过去。
梁称玉故意在灶屋里磨蹭许久,地让那人扫得很干净,可她还是重新又弄了遍。
外面天已有些黯下,称玉这才从屋中出来,没想到那人并没有走。
她自后盯着男人颀长的身子半晌,忽暗叹了口气,她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这人粗衣麻布着身,可这纵然掩饰也藏不住的气度,一瞧也知便不是人中龙凤,自己如何敢招惹。
称玉低咳了声。
陈知璟闻言转身看她,眸光自她鬓发间掠过,也不知是不是称玉的错觉,男人唇角几不可见地扬了扬。
“您怎么还不走?”称玉道。
陈知璟走了两步,在她不远处停下,道:“我仔细想了想,你若喜欢,再在外面呆些时候也无妨,只你和哥儿住在外面我终究不放心,便安排了人在你这附近守着,你放心,他们等闲不会出现。”
称玉却道:“不若您什么时候把和离文书备好,送去官府吧。”
陈知璟闻言也并没有不悦,权当作未听见,淡淡说起旁的事来:“再过八九日就是八月十五,到时我来接你们?”
天幕渐暗,称玉压根没注意到对面那人说出这番话时,耳朵顿时红透了。
她道:“我不回去。”
男人让她给打发走了。
上楼看到宸哥儿在案前,他往称玉身后探了探,道:“娘,爹爹呢?”
称玉只想扶额,那人确实有些好为人父,喜为人爹的意思,否则她个好好的儿子,怎就与他相处四个多月,心就落他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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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士身份低贱,在太医局当差或者还好些,被主人家养在府中,其实比家奴好不了多少。不过鲁国公府待杨三言并不薄,他在府中甚至还有处独立的小院落。
陈知璟令人盯了杨三言数日,毫无所获。
他也知此事当急不来,或许这时候尚未到,幕后之人并未想动手,可为何是明年?
幸而陆绪道那药要分几次混入水中喝下方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