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纵容她了,她这才以为没有人能够制衡得了她,皇后之下,贵妃最大,她竟然将手伸到了整个后宫之中去!”太后好半晌才说出这样的话来,神色憔悴疏离,仿佛苍老了十岁不止,“她如今怎么样了?”
“还关在寝宫之中,只因是父皇的妃嫔,陛下贸然处置,难堵悠悠之口。”
太后挥手打断了季瑶的话:“你们动不了她,哀家可以!哀家是皇后,难道动不了一个妃妾?传哀家懿旨,对郁氏用刑,直到她招了所有事为止。哀家倒要看看,她到底还做了多少哀家不知道的好事!”
印象中的太后,都是个温和雍容慈爱的妇人,那种温和慈爱,是由内而外发自内心的,只因她被先帝所敬重,并且先帝许她权力,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凌驾她之上。但是现在,因为丧子之痛,太后的温和不再留给郁贵太嫔一分一毫。
看着黄门内侍出去传懿旨,太后到底哭了出来:“这宫里的女人,本就没有几个干净的,只是能做到像郁氏这样狠绝,这宫里却也找不出几个来了。”
对于这话,季瑶也只是在心中默念着。她在往日执行任务的时候,当然也在后宫之中待过,女人之间的争斗,永远都是围绕着男人展开的。儿子、夫君,似乎争到了男人,也就争到了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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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墙倒众人推的亘古真理,在郁贵太嫔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诠释。随着太后亲下懿旨对郁贵太嫔用刑之后,先帝的各宫妃嫔也都开启了宫斗模式,纷纷透露出了郁氏往日的一些事来,桩桩件件直指其阴险恶毒,几乎震惊了京中整个贵妇圈。谁也没有想到郁贵太嫔竟然能够狠绝到这样的地步。
加之李云昶在正月快过完的时候回来,详细的向裴珏回复了邵家被灭门一案,的的确确是由郁贵太嫔指使,郁家完成的。只因郁贵太嫔那时察觉了季瑶在调查温惠皇后之死,害怕事情败露,所以杀人灭口。而害死何贵妃的缘由更是简单了,一来是何贵妃一旦有个皇子,只怕裴璋更入不了先帝的眼了,第二,她怎么可能让何贵妃挡了她的路?
看过了证词,季瑶从没有这样愤怒过,就为了这脑补出来的理由,郁氏又害死了一条人命。温惠皇后、二皇子、何贵妃、邵家上上下下一十三口,这样庞大的人群,不知先帝在时,想到自己曾经的宠妃是这样一个满手血腥的女人,会不会膈应得将隔夜饭吐出来。
坐实罪名的那一日,太后去了太庙之中,絮絮不止的对着先帝的牌位,将郁氏的罪状说了出去:“陛下,淑妃、珩儿、何妃,还有邵家的人,这样穷凶极恶的女人,我容不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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