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方子我向大夫询问。
这大夫五十岁上下,留着一缕山羊胡子,听我问他就说到:“我看小哥头痛畏寒、灼热无汗、吞咽不利、皮肤潮红,细小红点状如锦纹,舌质红,苔薄白,脉浮数。这情形必是邪侵肺卫无疑,发热少则两个时辰,多则十八个时辰,若按方服药有清热利咽之功效也许还有救,但此症极险恶,命数在天,能否活命还看造化了。”捋着胡子摇头出去了。
付了诊金翠影跟去药房抓药,我留在房里看顾他,那少年双目紧闭、呼吸急促,眼角泪流不住,剑眉深蹙好像忍受着巨大痛苦的样子,嘴里喃喃的唤着“姆妈!姆妈!”那情形真是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二弟,你且回房歇歇,我来守着他吧!”李璧君不知何时站在面前。
“大哥,你身体虚弱久病未愈,这孩子的病又会传染极是可怕,你还是回避些好。”
“清音的情况怎样?”
“大夫说只是水土不服,回乡立愈。”
“看来真得把他送回扬州才行,跟着咱们他只能受罪。”“咱们什么时候动身?我现在就去雇车。”
“大哥,这种小事不用劳烦你了,我已托了乌老先生,你还是回房歇着吧!”
“这次远行原是为我,如此大恩我本不敢当,只是夫人二弟盛情,璧君不敢违命。可是一路之上,二弟一再维护关怀,厚颜受之却无以为报,我体虽弱也愿尽一点绵力分担二弟之忧。”李璧君脸上流露出颇为失落的神情。
见他如此,我倒不好说什么了。“大哥休要多心,乌老先生一生走南闯北,这些雇车打尖的琐事烦他去原是轻车熟路,留你在店里是还要帮我做些事情的,现在烦请你去让小二多添只炭火盆,再拿个铜盆倒些醋来。”李璧君依言去了,回来时已将东西备齐,我将铜盆架在火上,不多时一缕醋雾就弥漫在房间里了。
翠影按方煎好了药,一端进来闻着就觉得苦不可当,这少年倒还配合,一碗药喝得涓滴不剩,回来后一直守在旁边乌老先生不停的为他祈祷,说些什么我根本听不懂,想来该是古兰经的内容吧。到了掌灯时分高热渐渐退了,少年睁开了眼睛。
茫然的看着四周,大概是躺得时间太久了,挣扎着要坐起来,翠影赶紧将他扶了起来,他看见了我们关切的眼神,开始还有些不知所措,后来可能想起姆妈的去世又不由得悲从中来大哭了一场。知道他心里悲痛,我们没有人出声劝他,哭半晌方才收泪。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还望告之我姆妈现在何处?”这少年擦干了泪痕,竟是如此有礼的谈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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