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剥去她的气力,躺在冰凉的地上,她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冻结。
混沌意识里,她恍惚间听见了翎云的声音,温柔的,很轻很轻的。
她怔了怔,笑笑。
轻轻道:“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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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七。
一人一身素缟,飘摇而上九玄峰顶。
他行得极快,落叶般轻盈飞旋,足以见其功力之深厚。所经之处,九玄门弟子们都勾头一拜,有人刚想上前温言几句,才刚靠近,又被他眸底的冰凉刺得恍惚后退。
“这……是怎么了?”
被吓开的那人茫然不知所措——一向温和如春风的他,怎么会突然这般冷冽?
莫不是……碰到了什么极度伤心之事?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团白胡子肉球,走三步,叹口气,一脸阴悴。
“师叔!”
弟子们发现了他,飞身都围了上去,看看阴郁的师叔又指指上方消失的身影,“这……”
“作孽哟。”
师叔抽抽鼻子,作势就要去抹眼泪,“可怜,太可怜了……”
掠过石阶,飞进密林,尽头的空地上,是一间荒芜已久的旧房子。
男子行至房门前,看着被踹破的木门倒在尘埃里,呼吸不由一紧!
捏紧了拳头,他踏步,重新跨进这十九年都未曾再步入的小房子。
转过大厅,一仰头便看见那块红布,它依旧挂在厢房的门帘处,却被蜘蛛网和尘埃蒙上了灰蒙蒙的黑。
伸手,他想拂去那令人堵心的陈旧的黑,却发现无论他怎么拍打,红布已回不到那日的喜庆与鲜艳。
懊恼地站在厢房口,他远远看见厢房里的木桌上,一对红烛完整无缺而又孤独的立着。
他愣了愣,忽然想起好像新婚那日并未点亮红烛,他只是闷头闷脑进来,连新娘的头布都未掀起,就大吼一声落荒而逃。
嗤笑一声,他麻木地踏进厢房,看着满地的碎片残渣,赫然想起那日他喝醉酒,冲回“家”中兴师问罪的场景。
他歇斯底里的吼叫斥责,面对他的辱骂,她却只是微微而笑,尔后千恣百媚的脱去衣衫,横躺床上对他轻佻地道:“如此,我便低贱给你看!”
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已不记得了,隐约只记得,自己打了她,狠狠动手打了她。
他震了震,踩着这一地的碎削缓缓转头。
空荡荡的床上,蒙满灰尘,乳白床单早已被岁月蹉跎成了灰,只是中间一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