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汉武大帝,好一个贤名卫后!
她已经恨极了他们,却还要苦苦伪装平静——因为心已经死了。
旦白的不甘,她何尝不知?只是不甘又能怎样——她已经失宠。
从此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不会踏足这冰冷的宫门一步,什么金屋藏娇,什么天子许诺,都不过是藏在锦缎里面的毒针,在你相信外面的美好的时候,最恶毒的诅咒其实已经扎入手掌。
“我陈阿娇就是太傻,自古帝王无爱,我却如此贪心地要求一个唯一,我妒,我恨,我厌极了那卫子夫!”
陈阿娇惨然一笑,听着那话,竟然都带着从喉咙里冒出来的血腥气了。
然而前面说得再狠,下一句却是带着哽咽的——
“可我没有害人……”
旦白咬着牙,握紧了手掌,擦干脸上的泪,不,她还不能哭,现在娘娘的身边只有她了,她不能软弱。
“娘娘,我们还有机会的,张汤大人不是审案严明吗?我们告诉他,巫蛊之事与您无关!陛下跟你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会如此绝情?一定都是卫子夫那贱人拖住了陛下——”
陈阿娇看着手中的桃木梳,脸上淌了泪,却只作不知,依旧注视着铜镜:“旦白,你看我是不是一张怨妇的脸?他竟然派人来搜宫,还对我说:纵是芙蓉面,心藏蛇蝎,却也丑陋无比。呵,他已深信我真的做下那等罪行,我百口莫辩。”
三日前,贵妃卫子夫染病,刘彻召太常望气,竟说是宫中有人行巫蛊之术,断出行蛊之人是在甘泉宫,他竟直接率人前来搜宫,在她宫中搜出了用于诅咒的桐木偶人,龙颜震怒,竟然直接将她打入长门宫。
可笑这长门宫挨近上林苑,还是她母亲馆陶公主献给刘彻的,如今竟然成为她陈阿娇的冷宫!
刘彻——
每念及此名,必痛至她骨髓,分分熬煎,难舍昼夜!
“不,娘娘,奴婢要面见陛下,陛下现在就在上林苑射猎,我去告诉他,他会相信你的——”
旦白想起以前陛下和皇后琴瑟和鸣的那些日子,总觉得陛下不是不念旧情之人,只要陛下能够见到娘娘,解释清楚,事情能够解决的。
她说着就从地上起来,因为跪久了,一瘸一拐地往外走,竟然已经不顾陈阿娇的阻拦。
原来他就在上林苑射猎吗?
上林苑与长门宫如此近,她竟然终于体会到了咫尺天涯的感觉。
只是不能让旦白去,她终究还是有自己的考量的。陈阿娇站起来,走到前殿,“旦白,你回——”
声音忽然卡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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