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宫。”
她离开了,回到宫中却换了一身便装,立刻安排了馥郁、旦白等人,悄悄出宫,却是一路不动声色,去找了汲黯。
汲黯怎么也想不到陈阿娇会来找自己,吃了一惊。
陈阿娇只是说道:“汲黯大人,虽知张汤与您一向有隙,然则抛开个人恩怨,张汤治汉律,修盐铁,肃清官场,洞悉朝政。其才伟,其情高——如今他身陷囹圄,虽不知后事如何,但不管其为人如何,张汤于孤有大恩,不知汲黯大人可否行个方便,带孤于诏狱之中与之一见?”
汲黯这病秧子,看了陈阿娇很久,他似乎是在想事情,在想陈阿娇口中的张汤,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皇后殿下,您出宫,陛下可曾知道?”
他这就已经是答应了。
陈阿娇只是淡淡地摇头,“汲黯大人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多问呢?”
汲黯只能无言,素日只有他让别人无言,今日却轮到了自己。
只是张汤这么个人,若真是这样走了,他还觉得有些孤寂,日后没了张汤,自己骂谁去呢?减宣之流,他便是骂,也懒得骂的。
陈阿娇乔装改扮一番,戴上了兜帽,跟着汲黯去了诏狱,却听闻减宣方从狱中出来,正巧撞上。
减宣冷哼了一声:“汲黯大人好闲情,您探视张汤乃是合情合理,只是这人又是谁?藏头露尾!”
陈阿娇手指放在斗篷上面,闻言,却在那隐着的阴影之中冷笑了一声,这减宣的嘴脸……他日,定要此人为自己今日所作所为后悔不已,乃至于痛不欲生!
她压下满腔的杀意,冷冷淡淡地开口了:“减宣大人好大官威。”
减宣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了,他吓出了一身冷汗,皇后有太子在膝下,并且当初平阳公主的惨祸便是她一手炮制,论起狠辣来,他竟然也只能自愧弗如。
皇后要进去看张汤么……
减宣心中自有自己的打算,只是面上不露分毫,转了口气,客气道:“既然是殿下要去,臣自然不敢阻拦,来人,放行!”
汲黯直觉这其中有诈,只是陈阿娇已然无所畏惧,径直进去了。
这是陈阿娇第二次踏足诏狱,也是张汤第二次身陷囹圄。
她的脚步声很轻,而他背后犹带着带血的鞭痕,却还端坐在案前,双膝上横放着一口鲛皮连鞘的剑,他便双手搭在膝上,也搭在那剑上,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看见了披着斗篷的人。
一抹窈窕的身影,便像是火焚长街那一日——她乘了马车来诏狱,下令鸩杀了刘陵。
也是这一身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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