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豪言说要让你忘了我,好好活下去,说的其实是假话。我才舍不得你忘了我……在我之后,你喜欢上谁我都会伤心。”
他伸出手轻轻点了点她微翘的鼻尖,白釉一般细腻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就这样他又看了她很久,才接着说道:“不过抱歉啊,樱招,这次真的要食言了。但我想这样也好,你忘记我,总好过醒来之后得知自己亲手杀了我。虽然我知道你真的很勇敢,即使好好地将我记着也能处理好这件事。但是不行,我不能让你承担再次被心魔侵蚀的危险,不行。”
他一连说了很多个“不行”,也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在黑齿谷时,他说过,一定不会让她入魔。
连这样简单的承诺都没有做到,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他很没用。
那么至少这一次,他要将她保护好。
视线中樱招的眼角好像留下了两行清泪,斩苍眨了眨眼,伸手替她拭去,温热的泪水却一时擦不干。
但是她不能再哭下去了。再哭,另外那部分封闭的心魂估计也要守不住了。心魔此时被岚光仙姑短暂封住,不知何时便会重新夺回控制权。
他只好俯身将她抱起,低着头将唇贴近她的眼角,将她的泪水吻干净,然后极其温柔地说道:“别哭了,我现在替你去收拾掉那些害你的魔族,乖。”
樱招枕头旁那根关键时刻并未给她任何保护的扶桑木簪被他拿起,下一瞬,一道与他一模一样的分身竟出现在床榻旁。两个斩苍无声对视一眼,被分裂出来的那一个瞬间消失在了房中。
*
太簇从军营回到洞府,走到房间门口时,脚步突然一顿。
踌躇了片刻,才将门推开。
黑暗中有一道人影静静地坐在主座上,看着他踏进房门,才一抬手将灯点上。
“斩苍。”其实不需要点灯,太簇也知道来者是谁,斩苍身上的魔气太过独特,即使再收敛,也是锋芒毕露的。
斩苍没应他,只垂着眸淡淡地说道:“许多年前,我刚出黑齿谷时,不通人情,莽撞之下被污蔑成窃贼。蒙你出手相助,教了我许多道理。为投桃报李,我曾赠过你一支扶桑木,言明当你有危险时,这支扶桑木能救你一次。”
他顿了顿,抬眼问道:“那支扶桑木,不是让你来对付樱招的。”
昨天夜里,斩苍便有所怀疑,假如樱招的心魔不是从内心生出,而是借助外力种下,那这股外力须得先破除扶桑木对樱招的保护禁制。
然而禁制并未被破除,只是莫名其妙失效了。说明那附近有另一根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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