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日头扫过,反而寒气更生,方尚且先想上一想,以示自己斟酌过:“虽然是春天万物催生,不过守城也是上策。凡元后有高山水流不断,又有安陵在旁边护翼,另太子殿下已令人前往云齐都城责问出兵缘由?想来云齐不日就可退兵。”
听上去洋洋万言足可以应付,太子殿下险些没背过气去。当然这比方尚且以前说的“守城即可”多不少字,不过还是一个意思“守着就行。”
宗行风想想春风中的铁甲将军,黝黑中的一点儿白,像万丈红尘中的梨花雪洁,十丈软绡般的云山万里。他得意,他飞扬,他神采跋扈,看上去理所应当的耀目清洗得草上无烟,只有晶莹的露珠一点,映出来红衣俏影!
在太子心中,这不是为战争,而是为公主!
此时凡元最繁华的桃花林中,有锦垫铺在春泥中,有人手执玉杯悄声长吟:“这不是为战争,而是为一争天下的起端!”许王没有几杯酒,就推倒玉山眸子如醉,纪沉鱼吃吃而笑:“打仗就打仗,你怎忍心找理由!”
她容颜如洗,头上繁花似锦,流眸如最巧手的绣匠织成,娇华墨润只有一人,殿下在黑瞳仁里。
许王忽然紧张兮兮:“鱼儿你知道吗?其实是为你而战!”
“当面撒谎就该打!”鱼儿睁大眼睛扬起帕子,水红色帕子没有打倒时又抿着嘴儿笑:“你是为娶了公主要耀武扬威,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你娶了公主。说白了,是你不愿意娶又一肚子气,又要还击宗行风,你这是泄气呢!”
许王软身睡倒,眯起眼睛看头底上桃花日头。透过桃花的日头明若琉璃,他喃喃道:“岂止是不愿意娶,简直是上刑!那几天你知道我怎么过来的,我恨不能去死……”纪沉鱼怜悯地看着他,想想寻常男女娶不爱的人都有闹自杀闹终生无情的,何况是天潢贵胄的一位皇子?
“还好,老天怜惜我,把你送来,”许王忽然又乐了:“我平生头一回逼迫于人,不过怎么说呢,倒是越来越有趣味,看着你不愿,看着你闹脾气,我怎么越看越乐!”
纪沉鱼劈面一杯酒泼来,许王轻轻松松让开,笑道:“啊哈,好辣的性子!”再笑眯眯问:“公主依你看,你的大元帅会打我还是帮我?”
他嬉皮笑脸谈笑自若,纪沉鱼又觉得好笑,嗔怪一下又赏花,嘟起嘴:“不热闹!”凡元城被围日久,除了真正的纨绔子弟,再就是这两位来赏花。小小山丘在凡元城中,因为凡元城不怕流水下毒,土壤是最好的过滤器。
两个人相视一笑,许王对十数步外一个人招手:“说书的,过来说一段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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