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梦中宁妱儿奔走的那一路上,并未看到积雪,而此刻营长外大雪纷飞,显然不会是在营州附近。
幕僚没想太久,便回答道:“那便是平州了,七日前平州的大雪便停了,如今想来落雪应当已经消退。”
“平州……”沈皓行若有所思道,“先生可知平州一代的山峦,何处小溪不断,怪石林立,有些平坦如砥,有的尖峭似刀,如同这般……”
沈皓行抬手落在画上,“似状登天石柱,还有这样如鱼戏水的……”
沈皓行将能记住的东西全部画在纸上,连那间茅草屋也没有落下。
幕僚思忖了一阵,忽然道:“根据王爷的描述,兴许是那柳河北山附近的双石顶。”
“双石顶……”沈皓行深吸一口气,缓缓合眼,片刻后,他攥拳起身,对常见道:“传令下去,派一队人去平州鲁王府,再带一队人随本王去双石顶。”
沈皓行话音刚落,常见还未来及相劝,秦王便到了。
他一早便带兵出去剿了一帮突厥,这边刚回营地,听下人说沈皓行醒了,连铠甲都未曾卸下,直接便来看他。
见沈皓行面色苍白的站在桌前,目光幽冷,便不由蹙眉道:“四弟这是要作何?”
他身上沾着浓烈的血腥味,肩头护甲微微翘起的棱角上,还挂着拇指大小的头皮。
沈皓行轻咳几声,淡道:“本王无事,秦王不必劳心,眼下有一桩要事需要处理,不便与秦王相谈。”
秦王常年在外领兵,与这几个兄弟们皆不算亲熟,自从今年回京之后,太子与楚王明里暗里都对他处处针对,齐王又在刻意与他攀交,倒是沈皓行,明明最得父皇的疼爱,偏又对朝事避而不及,待他也是不冷不淡。
秦王端出兄长的架势,耐下心想好生劝上两句,却没想到沈皓行片刻都不想等了,恨不能披上大氅便冲出去做他口中的要事。
“有什么要事你非得现在去做,实在不行,本王帮你去。”秦王睨了眼桌上尚未收走的药碗,蹙眉道。
“秦王今日领兵辛苦,不如早些下去休息,至于本王的事,你还是莫要插手为好。”沈皓行见他不让,语气里也失了耐性。
帐内氛围变得逐渐压迫,沈皓行索性自顾自地开始穿衣,待他穿戴整齐,披上大氅从秦王面前走过时,秦王忽然抬手挡在他面前,又从身上摸出一块儿令牌朝他丢去。
“拿好了,回来可要还本王的。”
眼下正逢战事,出城必须有总将下发的令牌,不然便是违抗军纪。
沈皓行将令牌接住,微微怔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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