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她现在不定多么轻松。只是现在,看到原已到了死亡边儿上的洛飞,又被拉了回来,逐渐有了生气,她觉得自己所受的这些困扰都是值得的。能有什么比一个人的生命更重要呢。
初兰望着洛飞,她这算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他,他身子显得有些瘦,但却结实的紧。她记得案宗上写的他好像是十六岁吧,尚不是一个成年男子,却已经没有了少年该有的青涩。
他此刻昏迷着,面色红润,显得异常的平静,没有了当日她见他时那副邪劲儿。他的睫毛似乎在抖动,眼皮也跟着动了一下。他这两日似乎经常是这样,有几次一旁照看他的侍人都觉得他醒了而去叫了张医官,待张医官来了,却发现他仍是昏迷。张医官说,这或是因洛飞的求生意识太强了。或也因为如此,他才能够承受住常人承受不了的酷刑。
初兰不由得想起凌天调查到的一些关于洛飞的情况。
洛飞自小在别人的耻笑与不屑中长大,只因为他的母亲是一个杀人犯,而他的父亲是一个逃兵。尽管这二人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因各自的罪行而死去了,但洛飞却逃不过他们留下的阴影。她难以想象他这十几年来经受多少人的白眼和欺凌,她开始理解他为什么会动不动就伤人,甚至理解了他眼神中与年龄不相符的那股狠辣。
她不会因他的出身而瞧不起他,甚至像很多人一样认为他身上流着杀人犯的血,注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相反,在得知他的身世后,她更加想要帮他,更加相信自己这次是做对了。
她伸手,帮他将被子拉了拉,手碰到了他裸着的肩膀,怎么这么烫?
初兰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他这是在发热。忽然想到张医官的话
——“他这外伤即便是处理好了,只怕过两日还会发毒热。若是挺过去了,也便能慢慢好转,否则仍是性命难保。”
初兰皱眉,她以为他脸色红润是伤势好转的表现,未想到是因为发了毒热。她心下着急,转头欲叫人去请张医官。只是话还没说出口,手腕忽然被攥住。
初兰一惊,回过头,但见洛飞竟然睁了眼。
见洛飞醒了,初兰一喜,也顾不上他攥得自己手腕生疼,道:“你醒啦,太好了,放心,你会没事儿的。”
“来人!去请张医官!”初兰高声吩咐道。
直到张医官赶到,洛飞仍旧攥着初兰的手腕,却也只是眯着眼睛打量着初兰,并不开口,看上去仍是虚弱的。
初兰却也不挣脱,她看洛飞的表情,知道他现在身上定然难受,他对自己的处境一定有很多疑惑。不过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