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替我按了护士铃。
按完铃,他站在床边,低着头,用手背很轻地碰碰我的脸颊,我侧过脸,避开了一点,他的手顿住了。
护士匆匆忙忙进来,替我拔了针头,叮嘱我再休息一会儿,便出去了。
病房里又只剩我们两人。
落日余晖洒在病房内,窗外可以看见几栋高高的写字楼。房里很干燥,有一种消毒剂的味道。
陆予森还站着,叫我的名字:“忧忧。”
我没有应答,他又说:“你买的新裙子呢?”
我让专卖店替我找跑腿送回家了,但我对陆予森说:“我不知道。”
他沉默了片刻,说:“没关系,明天再陪你重新买。买完再去登记,好吗?”
他言语间有试探的意味,我知道,但是我不知该怎么回应他。
我曾经觉得在滑雪的小屋里,看到报纸上的惊悚内容,还愿意无条件接受我的陆予森很伟大。
到现在我更加这样认为,因为我发现我不像他一样宽容,我和陆予森不同,我没有这么容易释怀。
“陆予森,”我问他,“原来你早就知道我那时遭遇的事情吗?”
我看得出来,陆予森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他的视线移动了,微微皱眉了,嘴唇张合了,我看出他在思考怎么跳过这个话题。
但他最后对我说:“是的。”
“一开始就知道吗,我被他们带走的时候?”
“差不多。”他低声说。
“那那份报纸,我一直没问过你,我以为是你爸爸放的,不想弄得你们不开心,”我又问,“是他放的吗?”
“……是我。”
陆予森承认得坦然。我的视角,恰好可以看见他的手背青筋凸起,他的手不明显地握了握,而后勉强地松开。
“我不希望你一直对我隐瞒这件事,”他靠近我一些,好像想用诚挚的眼神软化我,“我觉得到说开的时候了。因为你不必对我有秘密。”
他说得非常冠冕堂皇,让我也要迷茫了。我看着他的眼睛,疑惑地问他:“那你呢?你的秘密呢?”
他闭了闭眼睛,对我笑了笑,说:“对不起。”
太阳落山了,天空变成灰色。
病房的灯是冷白色,让我和陆予森的皮肤看起来也没有血色,像两个将死之人,即将从空气中蒸发,进行最后的交谈。
不是是不是为了打破沉默,陆予森对我说:“暑假刚结束,你转学来,我很好奇,你看起来不像能逃出来。我以为你爱看书,很柔弱、沉闷。”
“我是很沉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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