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只有闵行远才能看得到,孟云池身上汇聚的黑气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
到最后孟云池病重,辞去了工作待在医院里,他的病来的怪且查不出缘由,只有与日俱增的疲态与消瘦姿态诠释着他正在遭受着何种模样的病痛。
闵行远总是心疼他的,却也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多想将病床上消瘦苍白的青年拥入怀中,让自己来替对方承受所有的病痛与辛苦,他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自己存在这里的意义,他只知道他想要真切的触碰他,抚摸他,拥有他。
想到几乎要发狂。
随之孟云池病情与日俱增,现代医疗设施已经无法挽留他沙漏般不断流失的生命力,于是孟云池放弃了治疗,干脆回到家中安心住了起来,不再为任何事挂心。
当年头发花白的素姨现在早已走不动路了,家里换了个保姆。
孟云池就如小时候一般坐在大门入口处的沙发上,捧着书本慢慢看起来,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门斜照在家里的红色木家具上,透明的玻璃水杯反射着一绺彩色的虹光,空气中的熹微毛絮在光束下微微浮动,客厅里回响着木钟间隔有序的沉稳哒哒声。
孟云池翻一页书面,侧脸在微光下似乎映着一圈细细的绒毛,在突如其来的头痛中喝了一口水。
在他将水杯放下时,透明杯口上方才沾过他嘴唇的边缘映着一圈血色,顺着杯壁流进水里,丝丝缕缕的融开。
闵行远蹲在他身侧支颐看着他,用手去描绘对方白得有些过份的脸。
一定很难受吧。
他也难受得觉得自己心闷到快要窒息了。
尽管他根本就不用呼吸。
当天晚上孟云池只身上楼回到房间,在床头留了一盏小灯。
他慢慢闭上眼睛,似乎要入睡了,睡梦中有一望无际的白。
闵行远眼角一闭一睁,却发现自己似乎在虚无之中,触目皆是晃眼的白,他踏出脚步走着,无论如何都只能看见一片白色。
云池呢?
闵行远的脚步加快,不断的踏出脚步,一步又一步,仿佛走了很久很久,久到让他觉得这里失去了时间的踪迹,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了他与这一望无际的白。
然而他的眼前忽然有了个小小的身影。
闵行远瞳孔微微一缩,跑步上前,那小小的背影于是在他视线中逐渐放大,快要接近了。
那是孟云池,同他一样,孤身站在这白色的天地之中,茫然无措。
眼看着就要近了,他伸出手,就快要触碰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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