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山根很挺,但是上头布满了细小圆润的汗珠,厚厚浓密的瀏海盖住他的眉毛,却隐约看得出来修得很乾净,一点杂毛都没有,可见他是个爱乾净的男孩。
「姜在灿。」姜在灿的脸在她盈满泪水的眼眶中有些模糊。
「嗯。」他垂着眼,睫毛端处几乎要碰触到她的脸颊。
她学着他也垂着眼,只是挤压到泪水,滴落了下来,带着哑音问:「为什么不说?不说不是你做的?」
将未来与现在交织在一起,混乱如麻,唯一只清晰记得那一身令人屏息无法呼吸的鲜红血色。
也许他思绪有些模糊了,忽然自嘲轻笑一声,「说了有人会听吗?」
说了有人会听吗?不会,从来没有人听过。
双肩上背着杀人犯的儿子,是他不可逃脱的命运,他独自一人行走,像隻高傲的黑豹,不低头不认错,沉默就是他最好的保护色。
即便那个枷锁几乎压得他窒息,他还是会咬着牙撑过去,开口求助只会让他更加遍体麟伤而已。
「有的。以后,都说给我听。」
她泪眼婆娑承诺他。
她感觉到姜在灿压在她身上的身体微微僵住,掀起薄薄的眼皮,似乎是想确认这句话的真假。
〝碰〞地一声。
郑静还没从他眼中看出什么,就被这个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转动脖子转过去,一个人影闯了进来。
「郑静!」是裴书奇的怒吼。
她第一次觉得裴书奇吼着她名字的声音是这么美妙的。
「书奇!」看到他,终于将她心中所有的惶恐不安都放下了。
无论是过去,还是那个她已经经歷且庸庸碌碌的未来里,裴书奇始终扮演着她的心灵寄託。
从裴书奇的角度看过来,只看到倒塌的密密麻麻铁製架子中,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空气中除了沉闷的霉味,还参杂着一丝血腥味。
宛如有一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郑静!」他发疯似的衝过来,徒手推开铁架子,架子很重让他扳开的很吃力,手臂上甚至被尖锐的边缘划伤出长长口子。
直到跌在郑静与姜在灿身上的架子终于全部被扳开,姜在灿也支撑不住侧了个身趴在地上,背部一大片都是红色血跡。
裴书奇连看也没看地上的姜在灿一眼,看到她手掌心的伤,气得眼睛发红,「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都急疯了!要不是我没有遇到正要离校的班导跟他问了废弃社团教室的位置,你跟这个傢伙就要被关在这里一整个晚上了,你知不知道!早跟你说不要太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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