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被压低了,但我依旧听清了那人的话:“大人关照最近城中恐有事情发生,请少爷一定不要离府,尤其是不要插手王家之事。”
只听萧临云答着“知道了。”来人便离开了。片刻,屋外又传来他的声音:“小虎子,我有点乏了且小睡会儿。谁来你都让他们先回去,别搅了我的休息。”一人连声称“是。”
房门轻响,他回转了进来。见我坐在床边发呆,轻轻一笑:“别担心,这里很安全。等过些日子打点好了外面,我便送你出去,你母亲的事也必定会水落石出的。”
是啊,最危险的地方一般是最安全的,这宰相的宝贝儿子房间里是定不会有人敢来查的,可我不能一直待在这边永不露头。何况整个王家的人都被官府关押了,只有早日寻到母亲大人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才有可能将一干人救了出来。想到这些,我心里很不好受。除了日久生情对这个世界的家有了依恋外,也发现自己来此八年多竟然只是做了米虫,遇到变故居然连个自己的去处都没有,若过得此劫,必要凡事从长计议、有备无患的好。
细细回想最近四、五个月中发生的事情,觉得若萧临云所说没错,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在了飞鸽传书上,否则便是有人在朝中造谣说母亲大人失踪了。会是那林家造谣么?这林家因为与大姐的婚事未成,多少会有些嫉恨但人都死了也不至于如此与同为世家的王家为敌,难道是大姐未死之事被他们探知了?而且再如何母亲都会定期向都城回报战况,说失踪一月,那得将母亲发回的军情全都拦截才行,否则林家造谣也无人会信。那么自己拿了前日飞鸽传来的信去面呈皇帝,会有效么?
但那突厥却为何在这时要用我去换那敬国公?我一小小女孩,身份地位根本不能同皇帝御弟相提并论,更是无钱无权无甚特别,他们要去又有何用?难道是他们为了要挟母亲大人或母亲大人真的叛国想与我团聚?可母亲大人对“逍”字逆贼很是反感,又怎会投奔与他们有关联的突厥呢?我思路渐渐絮乱起来。突然,我想起这信鸽其实还识得一个人的召唤,那就是失踪的大姐,是她半途劫下了鸽子将密函换了么?可她没什么理由这样陷害自己的母亲啊,难道是因为母亲大人未同意她与她师兄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