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绢花。
本是开开心心与林老安人商议着:“大姐儿该起个名儿了。”原本众人盼望是一举得男,暗中打的腹稿都是男名,生下的是个女孩儿,名字当然要重起了。
林老安人却是没想到这件事,皱眉道:“晚间说与你爹,让他想罢。”
正说话间,门上报说吴家来人闹,程素姐就有些坐立难安,林老安人看在眼里,斥道:“你有点出息!”
程素姐说:“大好的日子,他们也艰难,与他们几贯钱,打发了就是。”
气得林老安人往她身上狠拍了几下:“你能不能有些气性?!”眼见素姐又要哭,林老安人一阵脱力,“这事须不用你管,到后头歇着去罢。你管也管不得!”
程谦去与妻子说门前之事,程老太公往见老妻,如此这般一说。
林老安人不打素姐了,又忍不住担心女儿,哭道:“我的儿,我若死了,你可怎么办?!!!”她虽不喜女儿性情软弱,却是真心疼女儿的,口上利害,心里难受。这吴二郎也不是素姐自己挑的,却是他们给选的,一时不查瞎了一回眼,惹出无数麻烦,还耽误了女儿一生,外孙女儿也要受气,林老安人越想越伤心。
程老太公却没有安慰老妻,听了林老安人的话,不由悚然——他的心病正在于此:他年事已高,未知寿数几何,明天无疾而终都不是不可能。介里家中可如何是好?一家子三,哦,现在是四代全是女子,一个程谦虽好,却是赘婿无有功名。介时不止吴家闹事,只恐有人见区区一吴家尚且不能辖制,又要借机生事了。
纵是要死,也要将这事料理了再死!
林老安人不见丈夫安慰,心头生怒,抬眼欲待说话,却见程老太公面色不好,不由降了火气、压低了嗓音:“你又发什么呆?”说着拿帕子压了压眼角。
程老太公道:“晚间再与你细说。”老两口先把家内家外的事儿安顿好,又使人分发红蛋等物,还商议去乞百家衣等事。合家上下无人再提吴家人,纵是秀英心恼,也不想在好日子里说晦气话。
林老安人还记得程老太公白天说有事相商,待送走了客人,咐嘱下人关门收拾了家什,又叮嘱小心灯火一类,与程老太公点起灯烛来自在内室说话。程老太公听老妻询问,不由郑重地道:“这吴家实是个祸害,须得让他不能再闹了方好。”
林老安人啐了一口:“呸,我道还是什么事!”
“你不懂你不懂,”程老太公拖长了调子,“你我在日倒好,你我一去见祖宗了,素姐能顶用?秀英两口子倒好,却又是晚辈了,这是那家娘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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