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伸手拉了春兰出去。
一样米养百样人,纪主簿喝得晕头涨脑,吐花了娘子的新衣,程谦喝得比他还多,只是吐气带着酒味儿,步子略晃些,回来把冷水一浇脸,冲了澡,只脸上泛些红,余者与平常无碍。
程秀英却气得脸都青了,程素姐不明就里,却不敢开口就问。林老安人却是性子急:“谁与你怄气了?”
程老太公并不问外孙女儿,只把一双老眼去往程谦身上看。程谦摇摇头。程老太公又看秀英。秀英满腹委屈,竟不知从何说起,欲待说街坊不好,旁人又未对她如何,只好瞪着双眼:“她……她们看我好似不是一路人!”
程老太公慢条斯理地道:“本就不是一个样,你懂得比人多,做得比人多,她们如何比得?只一条——你会不会装啊?”
程秀英愣住了。
程老太公也不去看她,只和颜悦色与程谦说道:“独个儿在席面上,没人为难与你罢?”
程谦道:“我应付得。”
程老太公点头道:“玉姐已过三岁啦,该寻个先生发蒙了,我一把老骨头,教不动她了。这几日我便出门转转,有好先生便请一个回来,秀娘把家里空着的西院收拾出来,与先生住。有事无事,与主簿娘子拉些交情去。”
秀英道:“我省得,主簿娘子今日与我说话不多,言语却爽快,不似那些人粘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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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处便算是好的了,其余柳家杨家等,亦觉新邻不难相处,男人们酒酣,未能喝倒程谦是个遗憾,自家却也喝得畅快。然则女人们不同,故觉秀英招赘,比她们矮上一截,又觉程谦心疼娘子,太会做脸,比得自家郎君粗糙。
谁人不知程谦生得好?这厚道巷里住的都是殷实人家不假,却也不是那种高门深户,邻居家中尤其是这等人口简单的邻居家中,有几个人,左邻右舍都看得真真的。生得好,本事高,只可怜是逃荒而来,做了赘婿,倒要伏低做小陪个凶婆娘。赘婿么,自是要对老婆好些。
心口酸着,却也掩不住羡慕,回家也不论郎君是不是醉个半死,卸了钗环,伸手就把丈夫一指:“竟是半点也不将我放在心上哩,人家程家郎君,自家吃酒,喝口汤还想着娘子,你只顾自己醉死!我白嫁与你这夯货生儿育女!”
这话却是不好当着公婆面说的,只在自己房里讲。不意酒壮怂人胆,喝高了的男人有甚顾忌,与娘子争吵起来,闹得家中长辈也知道了。于舅姑而言,总是儿女重于儿媳,除非儿子犯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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