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契,余大户家大郎又与姑爷说话,还说常来往哩。娘子不信,只管往余家问。”
秀英啐道:“有甚信不信?晚间风大,他衣裳单,信甚不信甚?明日出门,把那绸衫儿带上。”
捧砚抱头鼠蹿。
☆、猜疑
却说秀英自打有了身孕,程宅万事小心,也不招乱人入门,也不往出赴宴。除开程谦须得出门料理生计,其余自程老太公往下,皆在家中,素姐把间小佛堂料理干净,日日鲜花香果,自家闭门诵经。林老安人领着吴妈妈,专一照看秀英饮食起居,拘得秀英颇为焦躁。
程老太公口上不说,心间到底在意,连素姐要往庙中布施,他亦不拦着。玉姐素机敏,见家中长辈如此这般,也不敢常往秀英面前靠。或往苏先生处读书习艺,或自在屋内做功课,偶或往素姐处,陪她念经。她又有三个使女相伴,虽则心中怅然,倒也不甚孤单。
厚德街上街坊闻得此事,也要叹两句:“但愿得一个哥儿。”无论年初生隙之游家遗孀陆氏,抑或小有愧疚之赵家媳妇林氏,皆遣人问好。林氏更思,若秀娘此胎得男,玉姐与文郎倒真个相配。更有纪主簿家娘子何氏,亲往见秀英。
秀英原因素姐之故,见何氏未免多一分愧意,亏得何氏气过一阵,亦明秀英难处,只把素姐认作个“不分好歹烂好人”,与秀英亲密如常。这日,何氏摇着扇儿,带着个两个丫头,也不乘轿儿,径走往程宅来。
秀英听闻何氏到来,万般欢喜:“嫂子可来了!想煞我!”口气十分欢欣,她实是叫拘得太紧。
何氏见她这样,也是欢喜:“你怎地自出来了?这大日头的,你可经不得这般晒。”秀英与她携着手儿入内:“我就来迎嫂子一回,值甚?镇日里屋也不叫我出哩,闷杀人!”
何氏嗔道:“又不是头回了,还这般任性哩。”
小喜见缝插针,向何氏道:“娘子快劝劝我家娘子罢,老安人不叫乱走,娘子偏走来,我们夹在中间儿,可可儿把我们挤瘦了。”说得何氏往她脸上拧了一把:“你这张嘴儿倒好。”
两人入室内坐定,何氏方道:“早该来哩,实是因新县令又到了,我家那囚徒又要见新上峰,我们也要见见县令娘子。余家原是花钱买通了关节,如今来了新县令,恐又要多花一注钱哩。好容易新官上任,府尹又调走,又要送行。每日里回家晚了,又不好打搅了你。”
秀英便问县令如何,县令娘子如何。何氏笑道:“才这一二日,哪看得出甚好与不好哩。县令姓陈,我们女眷并不曾见着他,只见着他娘子哩——倒是比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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