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素姐喜她伶俐,与她改名蕊儿。玉姐也不在意,只唤了朵儿来伴她读书,回与秀英:“阿婆喜欢梅香哩,把她与阿婆使罢,我有朵儿果儿两个便够。”
听秀英一笑,把她脸上拧一把:“你这小东西吃醋了?”玉姐把头一摇:“并不是,我见她心也不在这上头,不如成全了她。”
秀英心下诧异,这丫头说话倒怪,也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把李妈妈叫了来问:“梅香是怎回事?怎地玉姐说她心不在这上头?要把她与她阿婆?”
李妈妈也纳闷儿:“这三个丫头,最伶俐莫如梅香,大姐儿想什么,她总能先想得到。我原还怕她太伶俐了,万事依着大姐儿,惹出祸事来,怎地大姐儿不说她好,倒说她心不在了?”
主仆二人思前想后,万分不解,难道是玉姐见梅香挨着外祖母,故尔不喜她了?这梅香伺候得极好,既有余力,也不必就长在玉姐跟前了不是?也谈不是“背主”、“攀高枝”。不免把梅香叫来一审。梅香哭道:“奴只因姐儿使送茶果与安人,方与安人见面。遇着安人说经书字小,奴与安人读过几回罢了。安人就与奴改了名字,奴、奴……”
梅香实是不喜这一听就是个使女的名儿,然秀英说不必改,玉姐又不在意她这名儿,便把主意打到素姐头上。素姐极好说话一个人,但听梅香叹这名字是原先家中大娘故意取的,便与她改了。
除此而外,梅香实做得不算出格儿。且梅香明白,这家中素姐说话是最不中用的,反不如跟在玉姐跟前。
秀英与李妈妈想而又想,终是把梅香留与玉姐再听用几日,玉姐实在犯拧,再换与素姐不迟。孰料玉姐房中果儿又出错,却说果儿总与玉姐做针线,近来又做鞋,与玉姐换。玉姐拿鞋上脚,往地上一跺,膝盖便是一软,小脸煞白。脱下鞋来,足底白袜洇红了一点,脚叫扎破了。
朵儿急得要哭:“姐儿快坐下。”忙又去取了玉姐旧鞋来。李妈妈闻得朵儿叫声,奔来过来问:“甚事大呼小叫?”玉姐道:“扎了脚,有些儿疼。”果儿脸也白了,忙跪了下来:“我新做了双鞋,姐儿一上脚,就扎了,我、我也不知是为何。”
李妈妈把手往鞋内一摸,捏出一根断针来,劈手往果儿头上便扇:“要作死哩!”朵儿怕得不行,哭道:“实不是我干的。”李妈妈并不肯信:“不是你,能是谁?”
玉姐忍痛道:“拿来我看,做鞋都是用大针,就是做鞋面绣花用细针,也不至跑到鞋底去了。”李妈妈一捻残针:“确是细的。”又把眼神儿狐疑往朵儿身上扫,咕哝一声:“可是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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