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说,暗想,我也正是这个主意哩,却又不知她要如何分派了。玉姐心里,实是不想与皇太后一班,她此时方悟秀英所言之事。若太皇太后真个撒手西去,留下皇太后与她打擂台,她固不怵,也要难受。想着,便与孝愍太子妃换了个眼色。
王氏心里极明白,皇后这是不想与皇太后对上,便要用着她了。她却并不在意,她隐忍是为着女儿,如今女儿也出门子了,前日报说有身子了,只消生个儿子,便是站稳了,她也不须担心因她待皇太后不好,坏了女儿名声使女儿嫁不出去。王氏与皇太后的冤仇,这辈子也清不了,不与皇太后添添堵,她生怕死后无颜见孝愍太子哩。
当下王氏便请缨要与皇太后一班,淑太妃便笑道:“正好儿,皇太后与我都是侍奉娘娘日久的,皇太后教导着你,我便讨个差使,襄助皇后罢。”
若是换个地方儿换个人,这便旬王氏与淑太妃目无皇后,抢先将话儿都说了,此时说将出来,却是为皇后出头。皇太后心中暗恼,她也不欲与皇后一班,虽王氏看着讨厌,这皇后比王氏还叫人心烦。然这安排的话儿当由她来说,由王氏与淑太妃说将出来,显是这两个为皇后出头,却是三人抱作一团,将她看做对手了。
皇太后暗自忍自,心道,太皇太后难道真个能千秋万代?你们与我等着。冷声道:“既这么着,便分作两班罢。”
当下作派,淑太妃与玉姐、广平长公主、王氏之女郡主一班,皇太后与王氏、原侯夫人等一班,余者悉令归府,毋扰太皇太后休养。众人便知,太皇太后虽说病重,却不致弥留。
玉姐复言:“皇太后与淑太妃皆侍疾来,两位妹子却无人照看了。”因言将这两个小的交与先帝留下的一个老才人看管。这老才人平素吃斋念佛,又无个亲生儿女,于两宫面前好似个桌子、椅子,一言不发。今太皇太后病重,无人分派她活计,正颇不自安,听着有差遣,却正合她意。
头一天该着是玉姐当班,皇太后一甩袖儿,回慈明殿去了。留下玉姐与淑太妃等看顾太皇太后,说是看顾,太皇太后身侧自有宫女宦官,这些个人侍奉日久,比之娘娘们更会伺候人。玉姐与淑太妃等不过守着榻前聊天而已,玉姐细细打量淑太妃,却见淑太妃说不几句,便要拿眼睛略看一看太皇太后,不由暗暗点头,这才是真个关心太皇太后的人呢。
到得午时,九哥前头忙完,又来探望太皇太后。淑太妃见着他,却不避让,盖因淑太妃年已五旬,忌讳上头便少了许多。九哥与她见了半礼,才问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