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个担当!慷朝廷之慨,好大的胆子!”
李长泽口里发苦,道:“蝗虫已叫吃了许多,人又不能单靠吃它过活,一旦缺了米,那地界儿如今连棵野草都难寻觅,只好挨饿。”他心里极不愿与豪强起冲突,这个寻着县令促其放粮与佃户的大脸豪强,一个是渔阳侯的族叔、一个是太府寺卿的亲弟。此等豪强,北方不知凡几,如何能动得?
丁玮道:“事已至此,请官家速定下章程,早将此事掐灭。臣恐拖延日久,便要蔓延了。”
九哥恨声道:“有甚章程?我只恨世无强项令!限其田、抄其家,看他们只凭那些个限田可能有这些家私?皆是吸着民脂民膏而来!皆是蚕食国家血肉而来!都是打我钱袋里拿的钱粮!我恨不能诛此獠!”
靳敏慌忙摆手,语无伦次道:“官家息怒!官家息怒!也有好人的!他们杀不得!官家言重了!”
李长泽等心内也是震怒,暗骂这惹祸的人太蠢!抑兼并之事,诸人皆知不好做得太过,纵是朱震也只要这些人休再兼并,逼得民人流离失所。政事堂心里,朝廷既又寻着了新财路,何必与这些豪强为难?只要豪强克制些,休似官家所言“田连州县,势凌官府,只知豪强,不知官家”也便算完。谁个想朝廷不惹他们,他们先来招惹朝廷!
这么些年,他们自朝廷手里蚕食了多少土地人口?税赋悉归了他们,犹不知足?驱使佃户这些年,佃户受灾,你便开仓放粮又能如何?诸相已明豪强之恶,于国家之害,反觉当抑豪强,却又不能怂恿九哥眼下妄动。
李长泽道:“当务之急是平乱,他事可徐徐图之。”
九哥强压下火气,道:“灾民原可悯,只诛首恶。御史与太学生都是耳聋眼瞎的么?竟拦不住有人为非作歹!”
李长泽等人由着他大骂一回出气,才说了应对:“当黜县令,押解回京审判。单凭几个御史并些个太学生,恐弹压不住局势,当择重臣往北地安抚。整军,备弹压。”
九哥道:“当遣何人 ?'…87book'”
朱震便出列请命,九哥以其年高,不想叫他再奔波,李长泽也是这个意思。便说:“京中事颇繁剧,正是用人之时。宰相不可轻易离京,还是令年轻人跑一回罢。”九哥点头道:“正是。如今多事,政事堂哪里走得开人呢?先命户部点点粮草罢。这等大事,也须周知众臣,好叫他们晓得利害!各约束亲戚!明日早朝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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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