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木还没来得及答话,那马氏就冲出来、发疯似的扯起他的衣服来,撒泼骂道:“你这个天杀的疯子,好端端的你跑去拦我们家三娘的花轿做什么?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我们家三娘嫁人干大房两个小子什么事?我看你定是嫉妒我们家三娘得了个好归宿,所以才故意没事生事的胡乱捣乱、让我们三娘无法顺顺利利的嫁到于家去!”
吴三木虽然以前也算是个读书人,但性子却和吴氏一样十分彪悍,只见他当场就毫不客气的一甩手、把马氏给甩得差一点摔倒,随后才缓缓的道出他急忙忙赶来拦花轿的缘由:“大妹、大妹夫,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这吴三木年少时也曾到州学读过几年书,并且还参考了几次科举,可惜却次次都落榜、连乡试都没能通过,最终见出仕无望才安安心心的下了田、当起那种地的庄稼汉来。
这吴三木虽然没能考过乡试,但却也算是饱读诗书之人,也借着读书增长了不少见识,更是对北宋律法、尤其是和科举有关的律法十分熟悉,深知这良民一入了贱籍,影响的不仅仅只是自身一人!
中国古代的贱民一直包括奴婢(奴隶),北宋自然也不例外。
且这良贱区分并非等闲———一入贱籍,不但生活方式不得同于良民,且“不能应考出仕,不能与良民通婚,与平民之间的伤害罪、也不能以凡论而适用一般的条文,法律上实际承认良贱为法律地位不平等”。
贱民不能应考出仕,便意味着他们失去了上升的通道,当然也不是完全没得变通。北宋律法规定,一般贱民经颁旨豁除贱籍,或为人家奴的由主人放出,至少历经三代、且没有再从事贱业的亲友,才有参考的资格。
这本来和张大郎兄弟是没什么干系的,毕竟张家祖祖辈辈都是良民,可偏偏在北宋为妾都得签契书,或三年或五年,且一签下那为妾的契书女子便算是入了贱籍,无论今后日子过得多么风光富贵,本质上的身份也还是个“婢子”。
而张家大房和二房并未分家、在世人眼里是一家人,也就是说,那张三娘若是真嫁到于家为妾,张大郎兄弟便有了从事贱业、身份为婢的堂妹,参考科举时一经审查核实、便会被剥夺参考科举的资格。
哪怕张三娘只在于家为妾三年,三年后得以脱离贱籍,张大郎兄弟也还是会被她给害惨了———不但张大郎兄弟本身不能参考科举,连他们的儿子和孙子也统统考不得,至少得到第四代才能重新拥有参考科举的机会,这还得建立在张三娘没有继续一直为妾下去这个前提上!
吴三木知道张大海夫妇费了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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