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情再次涌上,恶作剧似的想看看,这原本被我拒之门外的“故人”,曾经许下到云南娶我、又以白节之约留我,最后把我当做换取梦想的男子,受到我的恭贺,会做何感想?
与真实阿盖命运交缠的感觉涌上心头,带来一点点血腥的呛口,我握紧了拳头,指甲却嵌得手掌好深。
不是铭心刻骨的痛,却也快意十足。
马车行至人来人往的府第外停下,明黄的车舆之顶倒是醒目异常。机灵的小厮见状,早已扯起嗓子喊到:“阿盖郡主到……”
掀起帘子,塔娜连忙伸手扶我下车,徐行几步,还未跨过门槛,孟恩已出来相迎。
三月未见,昔日的阳光少年已多了几分男人成熟的姿态,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只是,他一边用捉摸不定的复杂眼光看着我,一边却事故地回应周围来往恭贺的宾客,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个场景。
呵呵,我忍不住哂然一笑,理当应情应景地福身送上一句:“阿盖贺大将军,自备薄礼,祝大将军得胜早日凯旋。”
言毕,便抬手让塔娜呈上我事先准备好的锦盒,孟恩接过,虽未打开,却低头端详了许久。再次抬头,已然是一脸悲伤,眉头紧锁,忽而瞟过我胸前的金指环,那熟悉的温柔之眼又凝上疑惑和诧异。
我看他这荒唐的表情,心里居然飘过一丝暗爽,这是你欠阿盖的,做都做了,怎么还这般不释然?继而恶作剧地佯装来上一句:“大将军这般为何?可是嫌阿盖的礼物太过简陋?”
孟恩吃了一惊,回过神来,连连说道:“岂敢岂敢,孟恩谢郡主吉言,定当奋勇杀敌,为国效力。”碍于左右众往,孟恩没有当面打开锦盒,只是塞入胸前放好,又命下人带我到边室休息待宴。敢情我还赶上了惯例——军行三日前的宴席,却之不恭,又难得皇后批准出宫,当然是乐意在此看各色人做戏。
孟恩当初不受待见时,众人的鄙夷和冷淡,也曾入过我眼的;现在的惺惺作态之附庸,那于我有愧的孟恩受到我的恭贺,两者相加会如何尴尬呢?真是拭目以待。
席上的管笛吹奏靡靡之音,那些你来我往的敬酒之词、阿谀奉承的觥筹交错,于我来说,早已不新鲜。只是今天不再自饮自斟,而是和着这“大将军”的喜气,笑脸相对周围不知名公子哥儿和贵妇的敬酒,临醉之际,我已是不自觉地发出几阵银铃般的笑声。我并非借酒浇愁,我是真的想笑,我笑这里有个愧对小阿盖的男子,我笑他肯定已经看到锦盒里的银指环,我只要看到他的愧疚、不解和悲伤,就能笑到止不住,笑到眼泪如泉般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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