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
我努努嘴:“大理阿鹏,去无量山,要坐多长时间的车?”
“无量山……嗯……”他抬眼看看明艳如洗的蓝天,却自说自话地答非所问道:“我今天跑车去将军洞,要不要坐个顺风车?画画换个环境也不错,再说去那里拜拜也好,很灵的……”
“嗯哼!”我作势打断,他偷瞄笑着,继而正色道:“无量山西北接于大理南涧,实际位置却在景东县西部。路不太好走,要坐蛮长时间的。”他往我房间探了探头,日记本、素描板、画笔、棉布衬衫、牛仔裤和外衣摊开一片,看得我有些狼狈,他却丝毫不在意:“今天是来不及了,外地金花连行李还没收好呢,最早也得明天咯!”
明天?也好。我这样想着,自己低头颔首应了他。却见他忽地伸过手来,拿掉我发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的杜鹃花瓣。我摸摸头发下偷红的耳垂,这样一个相识不到一个月的半陌生人的举动,的确有些暧昧。他却回复大咧咧的姿态,咋呼着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出车去了。外地金花,怎么样?今天一起去吧?”
“去就去,还怕你不成?”我转身进屋拿了包,立马洒脱地就先他一步往楼下去。
嘴上这样抬杠似的说着,心里却是反复重复“谢谢”。“阿鹏”是大理对年轻小伙子的称呼,我们不说自己的名字,彼此也不曾问。对于这个当地旅游车小司机,我一直如戴着假面般有点言不由衷的姿态,只是尽我所能的,去回避所有会和他擦出火花的可能。然而他没有强求,淡淡的,若即若离的,作为一个友善的邻居,抑或朋友。每次当周围人打趣般问起我们这个院子的金花阿鹏有闹绯闻否,我只是摇头陪着笑,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陪笑过后,只是苦笑,得了这种病,就算能治好,手术之后,也是永远失去做妈妈的权利的,试问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男人或者多少家庭,能接受一个不能生育的媳妇。退一万步说,就算有这样的好人好家庭,也与我无关了。我连享受生命都是奢侈,又哪有享受幸福爱情的权利呢?怨上天的造化弄人,注定我只能绝恋。看看主驾上聚精会神开车的他,在大理的第一个朋友。这样也好,没有爱情就不会有生死的悲离。如此安排,或许是上天对我的最后一点眷顾吧。
将军洞位于苍山的半山腰,第一个跳下车,站在车场四望,整个下关城区与洱海苍山,尽收眼底。司机阿鹏见我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便让我自己先去逛逛,他再去接一趟。我一口答应,便绕进景区自由赏玩,却见此地如我般纯游览的人并不多见,更多的是鼎盛的香火、报表、祭祀的牲畜。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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