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板凳戏的班子已
经在中庆府内布置好的彩棚里,演唱起恭喜祝贺之词的吹吹腔。我今日不能出门,只得在窗户缝隙偷看沾亲的人们一边听戏,一边吃
、喝、品尝着段功派人摆下的果品、茶水、酒……一直唱到半夜三更。没有我,没有我……他们其乐融融看得我心痒眼馋,最后熬不
住只得打开窗户,使劲给段阿奴眼色看。
“这个,有你的份。”他端来一个白瓷碗,脸上堆满宠溺的笑。
“哼,又用什么打发新娘了?”我一点好气都没有。
“乖……都说听话遵风俗的。”他像在给孩子说道理,凑过的俊脸却又满是暧昧:“在座的人不分老少、男、女,包括我们俩,
都要品食一碗圆宵,以示预先庆贺大团圆。”
身后有宾客起哄唤着新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本来今天不让我们见面的,只是,太想你……明天,等我来接你。”
他说完用手指在我脸蛋上画了个圈,才匆匆告别。我被他哄住,低头吃了一口汤圆,甜蜜得漾到心里。
七月初七,即正喜之日,中庆府从早上起便开始摆宴待客。当来宾开始品尝果酒后品食酒菜佳肴时,穿着红色吉服的段功在陪郎
杨渊海的陪伴下,踩着唢呐吹奏起的“龙上天”乐曲,毕恭毕敬地给父王、王妃敬酒、敬莱。中餐完毕,段功到了我的院门口,让唢
呐手用力高声吹奏“蜜蜂过江”、“大摆队伍”、“迎亲调”等内容欢快、热烈的乐曲各六次,早准备好的几位嬷嬷这才出来招呼迎
新的人进门。
迎亲听见他们热闹的声音越来越响,红盖头下的我竟有种说不出的紧张。待他们进到堂厅,以多拉为首的四个小男孩便逐一给他
们敬献苦茶、甜茶、糖茶。待礼官高声唤起,闺房的木门便被喜娘推开,我就这样在她的搀扶下,离我的新郎越来越近。
站在他身边,已经闻不到他身上惯有的青草气息,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米酒香味。结果他手里递过红绸的另一端,盖头下的我感
动的几欲落泪。“除拜”(即拜亲)仪式简洁而顺利,红纱后朦胧的影子,父王似乎只是点头,没有说太多话。我脑子回响着先前
礼炮和唢呐的乐曲,昏昏然地随着段功的影子鞠躬而拜。这个坏东西一定是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第三拜结束后还再次点头,让我迷
糊地错以为还要鞠躬,便随之一拜,引得周围宾客一阵欢笑。我又羞又恼,躲在红盖头下轻轻咬着自己殷红的嘴唇。继而礼官“送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