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模糊。良久,他翻身上马,疾驰如飞,踏碎落花春草,和着细雨,零落成泥。
杏儿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她挽着唐妙手,头上有飞鸟叫声,清澈而悠长,划破初春料峭,凉丝丝细雨温柔地抚摸着脸颊,给她轻轻抚慰。也许她不需要滂如沱,只要这样沾衣欲湿,盈盈滋润,就足够。
她朝唐妙笑了笑,“春天了,我是不是应该换一身鲜艳点衣裙?”
唐妙歪着头看她,“你有吗?前年娘说给你做一身粉色,你还发脾气呢。”
杏儿勾起唇角,“穿你行不行呀,萧夫人——”
唐妙立刻呀一声胳肢她,“陈小四家,你别跑……”
原野空旷,水静天长,两人清脆声音悠然回响。
唐家几乎一夜无眠,个个兴奋异常,就连宝儿和小蔷薇都一个劲地跑来跑去。村里帮忙送嫁妆青年个个穿戴一新,笑容满面。唐家提前三日已经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高氏跟几个女儿说,当日嫁大梅时候什么都没有,可她婆家体贴,也没屈着她。今儿自己家里有,就不能再委屈女儿。这一次专门请了一位有名头喜娘,她帮着张罗,吩咐大家该做这个那个。
“小伙子们,大家都精神着点儿,等新郎官和轿子一来,咱们嫁妆就跟着轿子后面,新郎家聘礼在前面,可别抢混了,记着呀!”喜娘声音张力十足,透着带劲喜庆。
唐妙看着一身大红吉服二姐,从小到大,这算是她第一次正正经经披红簪金。凤冠霞帔下是一张含笑俏面,虽然略有疲倦,却洋溢着幸福之色。
唐妙笑嘻嘻地附耳道:“二姐,你说陈小四掀盖头时候,会不会激动晕过去?他跟你说话都一副手不知道怎么放样子。”
杏儿抬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去你。”
正闹着,外面传来萧朗声音,杏儿趁势取笑道:“你家这个总是最急。”
唐妙转身跑了出去,见萧朗穿一件绛色砑光暗花缎袍,打扮得份外喜气。她笑道:“又不是你成亲,打扮这么臭美干嘛?”
萧朗笑了笑,说了句恭喜,“奶奶说今儿是杏儿大喜日子,非让我穿得喜气一点。”
唐家早请人在院子扎了彩棚,摆上酒席,时间差不多时候喜娘高喊一声入宴,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