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擦拭染血的布巾扔在一旁,又确实觉得有一点理亏。
她预料到会被拦下,因此没有留手,造成的伤口看上去不大,其实很深,不然不会流那么多血。
“哎呦,轻一点,老孟,王爷这伤严重吗?”
孟医正见惯了大病小伤,没那么紧张:“不严重,十日内少碰水,不要使力就无事了。”
窦太监不安心,还是唉声叹气的。
见素等侍女一声不出,打来温水,清洗布巾,又帮着孟医正炮制外敷的药粉,忙碌个不停。
沂王手腕上的血终于不再流了,清洗干净后,能看见小小的血洞周边还有一点外翻的皮肉,窦太监瞧了一眼,就抽了口气,又盯向兰宜:“怎么就下这么重的手?咱们王爷论身份,论品貌,难道还配不得你吗?哪样不比你原来那个夫婿强!”
他这个对比太清奇了,登时把兰宜说了个无言以对,她欲反驳,都不知该从何说起,也懒怠再提及前尘。
“民女无意再嫁。”最终她只再度申明了自己的意思。
“你怕外面说话不好听?”窦太监自己忖度,“那有什么的,杨家人先攀的高枝——哦,那也不算高,给你下毒要害死你,王爷派人救你,你才得了活命。你又与杨文煦和离在先,再嫁给王爷,哪样也没违了礼数,说到皇城去,那一堆官儿吵了半天,也挑不出毛病来,皇上都允了王爷,又还有什么不妥。”
兰宜没管他那一大串,抓住了重点:“百官?皇上——真的有旨意来?”
窦太监道:“王爷已经与你说了?嗯,你也该知道了,传旨的太监到了青州,明天进府。夫人,您就别拧着劲儿啦。”
不是沂王说的,是小王爷。
但没什么差别,因为确有其事。
她养病时,沂王可没闲着,一张网从头织就,密不透风,她此时才知,实在是太晚了。
窦太监转回身去盯着沂王的伤口包扎完毕,又痛惜了两句,沂王嫌他吵闹,把他撵走了。孟医正等随后都退了出去。
沂王缓缓转动着手腕。
为了显出重视,孟医正把他的伤处裹了一圈又一圈,成了个粽子,成功限制住了他的活动能力。
沂王本人不是很买账,兰宜闷闷坐着,眼角余光瞄见他忽然动手,把包扎的布条拽开,拆掉了两圈。
兰宜:“……”
她先前被抢走的银剪放在沂王身边桌上,沂王顺手拿起来,将多余的布条剪掉。
但他无法独自一只手把伤处重新固定好。
他抬眼:“过来。”
没有称呼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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