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得风吹就倒的身子里,蕴着的是不顾一切的疯,他毫不怀疑如果他动的是真纳她的主意,那把剪刀将插进的是他的胸腔。
这种毫无顾忌放手一搏的痛快——
沂王在夏阳下眯起了眼睛。
真是透亮。
他就这么立着,一直等到了黑烟散开,渐消,燃尽。
窦太监很拿不准,这到底是怎么说呢,说的是无意,可顶着日头看人家烧个东西看了小半个时辰,像是没意思的样子吗?他家王爷什么时候也没这么闲过,何况明日天使就要来了。
他擦了把额头上晒出来的汗,转了转心思,重新开口:“王爷今天该歇到夫人那里了罢?张太监明天就到,该把样子做起来了。”
沂王眉头微皱:“他来便来,又进不了内院,本王宿在哪里,与他何干。”
窦太监提醒:“他从前在成妃娘娘宫里做过两年洒扫,太子与他拉得上关系,有可能委托了他来探听,他奉了圣命,到时候,略有越矩之处,王爷也不便怎地。”
沂王沉默片刻,不置可否:“明日再说罢。”
窦太监侍奉他多年,心里有数,这就是听进去了,不动声色地告退,走下高台后,长出了口气。
他就说嘛,那么个娇弱的美夫人摆在家里,他家王爷还能一点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