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真拿她怎么样, 一通算账之后, 往往火气没降, 反升上去了, 磕磕绊绊地熬过了三五日,才找出了折衷的消火法子。
兰宜原来不想理会他——他伤是没伤着她,可另有一种折磨人,到底又忍不住有点好奇:“这么久了,王爷难道一直没有——?”
沂王半闭着眼,明知故问:“有什么?”
兰宜不吭声了。
不说算了,她才不会追着他问。她也没那么关心。
沂王哼了一声,才道:“你自己算,你欠了本王多少次,现在的只是利息,等过后,你都要还给本王。”
兰宜:“……”
“装没听见也没用,”沂王转过脸来,警告她,“这笔账你赖不掉。”
他简直是胡说八道。
但这个话题是自己挑起来的,兰宜也无法再说什么,无非装睡罢了。
装着装着,也就真的睡了过去。
白日时,沂王没闲着,则陪着她处理一些杂务。
房子要退租,家什要转卖,给香远斋提供过帮助的邻居们也要去道别,这些都是小之又小的微末琐事,与沂王的基业相比不值一提,但看着兰宜慢腾腾地一件件做来,沂王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跟在她身边。
临行的最后一日,他们去了县衙。
兰宜带了两盒糕点,一张食方,糕点赠与英氏,食方送给了朱典吏。
在淮安府的这段时间,就数二人对她的帮助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