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医院,沉父脸色阴沉地看着沉晴,沉母作势要拦,却又莫名住了手,一起转身面对沉晴。
“晴晴,你糊涂,你是不是又去见他了?”
沉晴默不作声,看起来无悲无喜,全然没有之前沉家乖女儿的形象。
“既然祁言回来了,你为什么不能好好跟他过日子?你想毁了沉家吗?”沉父疾言厉色,丝毫不顾及女儿感受。
父亲的话像是往平静的水面上扔了一颗石子,病床上的沉晴突然换了一方神色看向父母的脸。
“如果我不做沉晴,是不是就能不管沉家的一切。”
沉母伸手打了沉晴一巴掌,后又错愕地抚上女儿渐红的脸,重复地说道歉的话。
沉晴对沉母的做法似是已经麻木了。
没有人关心沉晴这个人,她从出生开始就背上沉家小姐的名号,附属的身份是沉父的女儿,她娴静而优雅的表象也是沉家需要,没有人关心沉晴的人格底色是不是真的这样。
她不能拒绝出席任何需要沉小姐交际的场合,不能推阻任何一杯需要沉小姐饮下的酒,也不能违抗沉家决定的婚姻。
等到她长大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已经长成了沉晴的雕版,具有一切被控制的特质,乃至就算接触到自我的权利意识也不会对现在的情况产生不满,她的自我觉醒过,又被沉晴的需要亲手扼杀。
在父母眼中她被夏杰蛊惑甚至折磨的几年时间里,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快乐。
沉晴没有捂住被打的脸,她还是惯性地接受沉晴的一切,没有夏杰在身边,她不可能真正脱离沉晴的模具。她与夏杰不是施暴者和受害人的关系,而是一种近乎于双生的给养系统。
“晴晴,你知不知道,我们唯一能牵制祁言的证据已经没有了,我们只能把全部的希望放在你的身上,现在你毁了这一切,你毁了这一切你知不知道!”
“可是祁言不是傻子,你们凭什么以为他真的会在一场名存实亡的婚姻里留下什么?”
沉母愣了一瞬,然后突然反应过来这个恐怖的现实,她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着问道:“你说……你说名存实亡,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你?”
沉父沟壑纵横的脸变得苍白无比,“你怎么不早说!你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如果让你们知道,我承受着沉家的宠爱,却没能达到沉家的目的,你们会怎么对我呢?晴晴不敢……晴晴对不起沉家。”
沉晴哭了。
眼泪是沉晴身上的机械装置,在违背沉家利益的时候由强烈的负罪感触发,她控制不了,她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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