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人,她自己都还需要别人照顾,所以陈玉姣特意对她交代了,药怎么吃、物理退烧怎么操作,最后千叮咛万嘱咐,病情加重就要去医院。
两人很久没在自己这个小家里共处过,上一回还是长安受伤那一次,骆敬之也是后来才发现床单沾了血,卷起来扔掉了,想起就心悸。
她却暂时忘了那些不愉快,照她妈妈交代的,给他腋下垫了冰袋,又用温水浸透毛巾搭在他额头上。
他看着她忙进忙出,真的像个小妻子,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不用忙了,坐着休息一会儿,我已经吃了药,等下药效起来了,体温就会下去的。”
长安坐立难安:“我不累,我想照顾你。”
“不用照顾,我自己就是医生,能治好别人,就能治好自己。”
长安这回却不听他的,一会儿觉得冰袋不够凉了给他拿去换,一会儿又嫌水冷了,重新打一盆来放在旁边。
他觉得她看起来似乎特别紧张,晃得他头更晕了,不得不冷着脸说:“这么怕我死吗?感冒发烧这种小病还不至于要人命。”
“不,你不会死的。”她连忙阻止他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我只是……不想你变得跟我一样。”
骆敬之怔了一下,刚刚才顺畅一点的呼吸仿佛又变得沉重,胸口像被什么给压住了。
“你害怕?”
“嗯。”她放在膝上的双手紧了紧,“你变成我这样,就不能当医生了。”
不仅是不能当医生,或许还会被人嘲笑、戏弄,不再能做他想做的那个自己。
她记得很清楚,大人们无数次跟她说起过,她就是小时候发了一场高烧,好了之后就变得痴痴傻傻了。偶发的悲剧还会不会在其他人身上重演她不知道,她只是害怕,想要尽最大的努力去阻止这样的事发生。
她的手被握住,身旁的人想要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只朝对面的房间一努下巴,说:“我没事,你先去休息一下,我不舒服再叫你。”
应该是药效上来了,他全身的血液流速都在加快,每寸皮肤都在发热,身体像是被重物坠着一直在下沉。他觉得应该跟她再说点什么的,然而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浮现出那纸两人都签过名的离婚协议书。
他身体很好,一向都很少生病的,这大过年的突然来势汹汹地病这么一场,到底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他们离婚,还是因为高薇?
今天早些时候在高薇的公寓楼下,他就已经感觉到不舒服了,最后却是到了长安面前,才变本加厉地发作出来,还要她来照顾他。
这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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